是夜,有个书生打扮的人肩上挎了个包袱站在清河县令私宅门口四周张望了一番,随后抓起门环轻敲了三下又重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一个门房老头把门开了一个缝,那人立刻侧身进去了,门房老头左右看了一下后,立刻把门关了。
这是座二进的宅子,向里走过了一道拱门到了内院,“老爷在书房里,你自己进去找他。”
那人看左右两侧的屋子都已熄灯,只有前面的书房灯还亮着,门帘内见有个身着便服的中年男人正拿着笔在桌上龙飞凤舞。
那人款步上前,在门帘外俯身行礼,“拜叫黄大人!”
这个黄大人就是清河县的县令黄登燈。
“进来吧!”黄登燈招呼了一声,手里的笔并没有停下。
那人轻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大人好雅兴!”那人恭维道。
“闲来无事,略做消遣,”只见黄登燈在宣纸上写下“除暴安良”四个大字,正在落款,
“我准备将这副字挂在衙役班房中,以做警示,如今清河县人人安居乐业,这帮人便懒散成性,都快把自己职责忘光了。”
“大人不仅笔力深厚,而且恪尽职守,同时又能规范属下,实乃清河百姓之福啊!”
黄登燈听后心情颇为愉悦,
“老马,你这马屁拍得不错,我听着还挺受用,你家大王又有什么事?”黄登燈把笔放下后吩咐下人沏了杯茶过来。
这个老马是姬天正的随从,叫马问天,跟姬天正很多年了,未来虎头山的时候就已跟随了姬天正。
“坐吧,”
“谢大人!”马问天在一旁的客椅上坐下。
“这么晚过来,到底是什么事?”黄登燈轻呷一口茶后问道。
“两天前我们那一个堂主和两个副堂主都被杀了,今夜过来是想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说完,马问天起身将肩上的包裹轻轻放在书桌上,正好把“除暴安良”上面的“暴安”二字压住。
这包裹碰到桌面时发出的声响低而沉,可见其分量不轻。
“墨还没干,你小心点,”
“大人恕罪!”马天问赶紧俯身赔罪。
黄登燈看了一眼桌上的包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严肃问道,
“可知凶手是谁,可有人亲眼目睹,尸体现在何处,凶器可有找到?”
马问天答道:“前日玄武堂的三个头领路过李家村,李家村的里正李保田假意邀请三人进村赴宴,谁知席间竟悄悄叫来一个歹人将他们杀死,
“我们已找到了人证,三位头领已经被他们毁尸灭迹,凶器自然也已一并被销毁了。”
“你可知那个歹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叫周处一”
“他一人如何能杀死三人,据我所知,你们玄武堂白堂主虽然不会武功,但两位副堂主身手都不错?”
“大人有所不知,那周处一武功甚是了得,连我们大王要想胜他也不易!”
“那李保田为何要杀他们?”
“图财害命,那日三位头领是奉大王之命去采买粮食,身上带了不少银两。”
黄登燈听后拍案而起,誓要把李保田和周处一捉拿归案,吩咐马问天择日把人证带来,自己到时立刻开出抓捕文书过去拿人。
听完黄县令一段慷慨陈词后,马问天觉得此事已十拿九稳,就告辞回去了。
黄登燈关上房门迫不及待打开包裹,津津有味地数起了这堆黄白之物,如猫儿见着荤腥一般。
四个队长昨天从下山回来后就异常警惕,他们都料定虎头山会再攻过来,结果一夜过去,竟无事发生,他们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周处一却不敢大意,因为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难道这姬天正真的那么笨,真猜不出他们“送礼”的用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处一立刻否定掉刚才的想法。
那李二蛋昨夜闪烁的眼神,还有这家伙的突然回来,这些事情一定有联系,只是自己还不能推导出这是层什么样的联系。
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到了第五天。
这天午饭过后,他跑去伙夫班,想询问李二蛋这几天都在干嘛。伙夫班里的一位老妈子见周处一过来,立刻过来抱怨,说这李二蛋过来的这些日子啥事不干,叽里呱啦问东问西,还抱怨周处一怎么把这样的人叫到这来,周处一问这个老妈子李二蛋这几天都问了些什么,这个老妈子啰里吧嗦啥也说不清。
此时恰巧翠兰洗完菜从外面走了进来,周处一赶紧跑过去问道:“你看到李二蛋了吗?”
“他说他肚子疼要去茅房,我还没出去洗菜他就跑出去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吗?”翠兰问道。
“翠兰,你听没听到李二蛋这几天都说了啥?”
“让我想想,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干活,见着人就问村里这段发生啥事,起初没人搭理他,他一直问个没完,后来王姨被烦得受不了就跟他讲了。”
“你听到王姨跟他讲了什么?”周处一语气有些着急。
“周大哥,你怎么啦?”翠兰没见过周处一这个样子,“王姨就把村子里这几天发生的事跟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