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那二十几个喽啰赶着那些牛车,拉着四百石粮食回到虎头山,山寨的记账先生领着他们到了第四粮仓,因为前面三个粮仓早已堆满。这四百石的粮食再堆进去,这第四粮仓也只剩不到一半的地儿。
喽啰们卸完粮食,等记账先生记录完后就回了营房。
记账先生拿着本子穿过粮仓与天王堂中间的土路,往北又走了一段小路就来到了天王堂的正门,议事厅就是天王堂的后厅。
此时大当家正在议事厅与三个商人模样的人攀谈,
“去年西秦兵都打到白云关了,如果被他们攻进来就不得了了。”其中一个绿衣商人道。
“你知不知道去年西秦为何攻势如此凶猛?”另一个红衣商人问道,这个问题他显然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多闻广识故意问的,绿衣商人也很配合地摇摇头,表示不知。
红衣商人心满意足地接着说道:“去年西秦干旱,几乎全境颗粒无收,去年试图打入白云关实际上是为了抢粮!”
那个绿衣商人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
红衣商人接着说道:“得亏袁大勋将军神勇,守住了白云关,这才有如今我等这太平日子,”
“你是想说这泼天富贵吧!”在旁边一直没言语的黑衣商人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红衣商人和绿衣商人听后对视一眼,接着仰天大笑。
坐在主座的姬天正一开口就直截了当,“三位想用什么价格收我的粮?”
“那得问大王这有多少粮了?”红衣商人反问道。
“如果我这有一千石,你们出多少?”
“那我们一石出一两白银?”绿衣商人回答。
“去年整个苏南郡包括黄坪郡都没这么高的价。”红衣商人赶紧搭了一句。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去年的价做不了今年的准。”大当家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
“大当家说个价!”红衣商人说道。
“如今关外的黑市一斤粮食最高已经卖到了三十五文铜钱,一石就是白银四两三钱,而且价格还会再涨,”大当家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看他们做何反应,
只见黑衣商人仍旧不做声,红绿二人都在低头思索,各自嘴里都念念有词。
没等他们回答,大当家继续说道:“我一石卖你们二两九钱,并派人帮你们把粮食送到关外,如今雇一个人也要花不少钱,你们看如何?”
“我知道大当家这里可不止一千石,如果我们一次性买二千石,大当家出什么价?”此时黑衣商人终于开口。
“三两二钱。”
红绿二人听后纷纷表示诧异,为何多买价格反而更高?
“我说过关外的粮价还会再涨,我一个住在山里的野人都知道,现如今苏南郡和黄坪郡的粮价都涨了快一倍,难道朝廷的人会不知道吗,朝廷一旦派人过来,流到关外的粮食肯定就会变少,到时关外的粮价再翻一翻都有可能!”
“等朝廷的人过来,你手里的这些粮不也一样不好出手吗?”红衣商人说道。
大当家笑了笑,“我山上有几百号兄弟要吃饭,不好出手的话,我就留着自己吃。”
大当家眯着眼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红绿二人都是一脸犹豫不决,黑衣商人仍旧没太大反应,姬天正趁热打铁,在他们纠结时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趁朝廷的人此时还没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红绿二人听后更是心痒难耐,
“那我们就在你这收收二千石,大当家干脆就将二钱的零头抹去!”
“这……一钱,三两一钱!”大当家假意为难。
“……好吧!成交!”红绿两位商人如释重负般喘了口大气。
“两位可想好了,这可是通敌大罪!”黑衣商人提醒道。
“所谓富贵险中求!”
黑衣商人的话,红绿二人显然没听进去。
双方商定,虎头山这边在两日后派人把粮食运到关外。
三个商人走后,记账先生进到议事厅,把今日入库的粮食数量报给大当家,大当家看后觉得数量太少,就吩咐喽啰去把白灵生叫来,谁知喽啰都说没看到,于是又叫来了同去收粮的一个喽啰问话,
“三个头领怎么都没回来?”
那个喽啰回答道:“这次岁粮数量太多,一趟运不完,三个村的里正就请三位头领在村中住一夜,准备好好款待他们,让我们明日赶牛车再去一趟,到时三个头领再一起回来!”
“哦,原来如此。”大当家让他先回去。
这个喽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白灵生有让金泰先回来跟大当家禀告此事,难道大当家自己忘了?这喽啰决定回议事厅跟大当家说一下,但等他回到议事厅,大当家早已出去,也不知去哪。
自己就是山寨里的一个小喽啰,打听寨主去哪,那是大不敬,搞不好会被打一顿,想及此,他就转头走了。
此时姬天正正忙着开一条新路,就在虎头山入口往南边走十里左右的地方。这里原本就有条上山的路,可惜多年没人走长了许多野草,处理这些野草很简单,他主要是要顺着原本这条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