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美事,你竟不愿屈就?”
宋宇唇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接着说,
“此乃惠及国家民生之举,王爷只需挂名,其余诸如物流、制造等琐事,我宋宇一力承担,王爷难道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众臣亦纷纷颔首,对淮南王而言,这无疑是一桩毫无害处、尽是利好的事。
然而?
宋宇素来与汪权势同水火,此次他为何如此慷慨,将这等肥差拱手相让?
即便是江诺颜也略感困惑。
汪权无时无刻不想将宋宇置于死地,宋宇却出人意料地以德报怨?
其中必有蹊跷,必然有诈!
目睹宋宇唇角泛起的那丝嘲讽,汪权心中不由得骤然紧绷。
他亦深知宋宇不可能出于善意。
难不成宋宇是想在其中捞取油水?
汪权越想越不对劲,宋宇绝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
于是,他汪权冷哼一声,质问道,“哼!宋宇,你会有这么好心?”
“本王早就看穿了你的险恶用心!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不妨交换职务,你意下如何?”
汪权甚是得意自信地看向宋宇。
“这恐怕不妥吧!”宋宇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你淮南王的声望颇高,更适合担任清闲的领导职务。至于那些繁琐且耗资巨大的运输制造等事务,还是交由我处理为宜。”
“哈哈哈!宋宇,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
“你会好心把这样的肥差让给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汪权目光犀利,冷笑连连,“本王今日就要和你交换职务!”
“你若不敢,便是有诈!”
“本王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何图谋。”
宋宇见汪权已中计,便不再推脱,径直答应下来。
“好,既然王爷如此担当,那就依你所言行事。”
言毕,宋宇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精心策划的项目任务书递送上去。
江诺颜浏览一番,顿时有所领悟,当下对宋宇的敬佩与好奇之情愈发浓郁。
阳谋,这无疑是最高明的阳谋!
“咳咳,那就依照王爷的提议吧!”
江诺颜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水泥的制作及运输费用就悉数由王爷承担吧!”
“国库吃紧,宋爱卿本打算亲自承担此笔费用,欲借王爷的名声为百姓谋求福利,不料王爷如此高风亮节,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愿实事求是地为民办事。”
“那么现在,这笔费用就烦请王爷全权支付,宋爱卿则负责整体的统筹与调配。”
什么?
汪权惊愕当场。
在场的文武百官也尽皆错愕!
这情形,怎么与预想的截然不同?
“不,陛下……这,这如何能让本王自掏腰包呢?”汪权满脸困惑地仰视着珠帘之上的身影。
“王爷,这任务是您亲自承担的,难道在满朝文武面前,您还想食言吗?”
一声断喝,汪权的气势立时萎靡不振。
“莫非您敢欺君罔上,抗旨不遵?”
“原本宋爱卿打算亲自承担这笔开销,但王爷宅心仁厚,自愿与宋爱卿交换,这是王爷主动提出的,可没人逼你。”
“朝堂之上岂能儿戏?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江诺颜冷声道。
此语一出,满堂之人无不神情动容,噤若寒蝉。
宋宇于是再度进言:“陛下,西北之地,旱魃肆虐,民不聊生,能否免其赋税,以使百姓得以喘息,共渡时艰?”
岂料,提议竟然激起波澜!
“这,断无此理!”
不等江诺颜有所表示,户部尚书孙河已是大声疾呼。
“赋税,乃国家之基,若免其税赋,国库空虚,银两何来?陛下,此乃不智之举啊!”
“正是。税赋一体,若独免西北,恐激起民变,他日生乱,你宋宇担得起这个责任嘛……”汪权亦随之冷然反驳。
宋宇双眉紧锁,除去几位赤胆忠心的臣子。
汪权一派脸上尽是贪婪之态,显然他们曾在赋税之中没少贪污腐败。
“宋爱卿,此事似乎……”江诺颜也是愁眉不展,显得颇为踌躇。
毕竟汪权等人权势滔天,赋税问题若处理不当,恐怕会触怒他们。
宋宇却是从容淡定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话锋一转道:
“各位大臣思虑周全,赋税制度确实不宜轻易减免,税收毕竟是国库的命脉。”
“然而,西北之地正值灾荒,百姓何处筹钱缴税?”
“我建议不妨如此,今年的西北赋税,就由王爷与众位大臣共同承担。一旦西北灾情缓解,所收税金便悉数归还,并且加倍偿还。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户部尚书等一众朝臣当场愣神,神色各异,目光如剑,齐刷刷地锁定宋宇。
“各位同僚,此刻正是彰显你们胸襟之时,待得灾害退去,西北的百姓定将铭记你们的仁德。”
“若能如此,日后或许还会有人为你们树碑立传,塑像供奉。”
宋宇的嘴角掠过一抹讥诮。
想从这些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