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终于到了取脚上石膏的日子。
倾馨早早的起床,简单的洗漱后,拿起立在角落的单拐。因为楚江陵借回轮椅,这个拐杖只用过几次。放在角落十多天,杖头和手柄上已经积攒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她拿在手中吹了吹,放在腋下,并不熟练的拄着走到门口。
“噔,噔,噔”的声音,在清晨的家中异常突兀,听到动静的张姨从转角楼梯上下来,看到倾馨弯着腰,手在鞋柜里费力的找鞋子,有些惊讶,“小馨,你怎么起这么早?”
“张姨,棒棒糖还在睡觉?我要去趟医院,去拆石膏。这东西我一分钟都忍不了了,又痒又闷。”倾馨边埋头寻找,边回答张姨。
刚打上石膏没两天,倾馨打石膏的部位就开始痒。石膏固定的很结实,手指伸不进去,筷子又太粗,她想用烧烤签伸进去缓解一下奇痒,楚江陵及时制止她,说“把里面的皮肤捅破,得了破伤风,腿可是要截肢的。”
她只好作罢。楚江陵去药店给她买了维生素片,还专门给她买了小风扇,对着石膏和皮肤间的缝隙吹一会儿,能稍微缓解瘙痒。
除了痒,还影响美观。她来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星期,每天她都会到衣帽间,看看身体原主两层款式各异、设计独特的美衣。就是把小时候穿过的开裆裤都算进去,她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多件衣服。
她迫不及待想拆掉石膏,然后一天换一套衣服,争取一个月不重样。
“小陵不是下午回来吗?等他回来再去多好,你一个人去都没人跑腿,挂号什么的也不方便。”
张姨看到倾馨一只腿缩起来,一只腿来回跳,怕她不小心摔倒,就赶忙走到门口帮忙。
倾馨拉出下边的隐形坐凳,推到鞋柜旁边坐下来。一双双的将刚才扔在地上的鞋重新放回鞋柜。
身体的原主对高跟鞋有什么执念。
鞋柜里她拿下来十多双鞋,清一色高跟鞋。只是颜色和跟的高度不同。败家娘们无疑了,幸亏这个时空家世不错,不然按照这个节奏,家产都要被身体原主挥霍完了。
“张姨,家里没有运动鞋吗?”倾馨狐疑道。
今天去医院必须穿运动鞋。楚江陵不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而眼前的高跟鞋,说不定医院没去成,还会让她仅剩的一条健康腿也打上石膏。
她已经确认过鞋柜里面没有暗格,而且翻遍也没找到运动鞋,此刻只能寄希望于张姨借一双运动鞋。
张姨也在帮倾馨往鞋柜里塞鞋子,听到这话顿了一下。
倾馨这两周确实有些奇怪,仿佛换了一个人,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
而且现在居然找不到自己的鞋,这也很诡异。
张姨站起身,伸手在旁边的隐形柜上按了一下,上面弹出来一个拉环。她又拉着拉环往外拖,一个一米多高,一米多宽的鞋架被拖出来。
随着被拉出来,鞋架上的灯带亮起来,所有的鞋子整齐的呈现在眼前。
鞋架有六层,上面放满了不同季节可以穿的不同款式鞋子。张姨将鞋架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背后那面居然也是鞋子。
倾馨看着眼前连款式都叫不上来的鞋子发呆。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信,那就是质量和做工看着就好,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小馨,你要哪双?”
倾馨坐在凳子上,正在努力平复好似山坳坳的小贫穷第一次走进首都时的激动心情。她命令自己闭住已经半张开好几秒的嘴,装出平常的样子,指了指其中的一双说道:“就那双紫色的吧。”
她穿上一只,将另一只重新装回防尘袋中,提在手上,另一只手吃力的拄着拐杖走出门。
早上的车并不好打,倾馨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
来到医院门口时刚好八点半。很多人从不同方向涌入医院门口。
还真是门庭若市。
倾馨走几步歇一下,拐杖用着不顺手,她隐隐觉得胳肢窝疼。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等倾馨回头,男人已经来到身边,还扶起倾馨的胳膊,跟着往前走。
男人宽大的手掌托在倾馨的手肘处,另一只手扶住倾馨的手腕。
手腕处男人的手接触到倾馨的皮肤,不一样的温度传在倾馨的手腕上。
倾馨下意识的一缩,想要挣脱猝不及防的帮助。
男人似乎预料到她会挣扎,扶着她手肘的大手忽然改为抓握,死死的抓住想要挣脱的胳膊。
“不要动,我扶你。拐杖不是这样用的,你这种姿势,拐杖起不了多少作用。”磁性和缓的声音娓娓道来,细听还有几分责备。
倾馨慌乱的抬头,看到身旁认真说话的男人,万分惊愕。
如果你再一次碰到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你会怎么做?
倾馨记得清楚,她当时的答案是,‘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因为她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和她的人生没有什么交集,更不是朋友,连话都没说过几次,她一直怀疑对方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他叫孙治国,古早的名字,撕漫男的气质。就是那种电视剧中幽默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