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馨拉开首饰收纳抽屉,挑选适合着装的耳饰。
她穿了一袭紫色挂脖长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松弛感,她特意没有系腰带。
白皙的肩膀柔美如丝,纤细的手臂修长细腻,一头长发松散的挽成发髻,固定在后脖颈上面的地方。
她放下手中更显干练的碎钻耳环,拿起角落中晶莹剔透的猫眼石耳钉,轻轻戴于耳垂。
精致的妆容再配上这一身穿扮,温婉而不失体面,松散中又透露着当家女人的强势。
倾馨对着镜子中无可挑剔的女人微微一笑。
完美。
相当完美。
今晚的‘轻松拿捏婆婆妆’相当完美。
现实世界,她可是在这个婆婆名下受过不少气,今晚怎么也得找补回来点。
当然,今晚要是能一次性算清是最好不过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陪我玩,你不陪我玩,我要去厨房找阿婆了。”
女儿棒棒糖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
倾馨忙转着轮椅向客厅走去。
棒棒糖坐在地毯上的玩具桌旁,正在堆积木。
前两天,倾馨翻柜子的时候找到一个安德里亚豪华别墅积木,饶有兴趣的拼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拼好。
也许是童年时期没有玩过,她一直很喜欢这种东西。
刚拼好没多久,棒棒糖就看到了,非要拆开重拼。
“你赶快给妈妈拼好,不然妈妈要打不听话小朋友的屁屁了。”
倾馨从轮椅上下来,坐在棒棒糖身边,宠溺的拍了拍女儿软乎乎的小屁屁。
“爸爸骗人,他说这是别的小朋友的。”女儿根本不按图纸安,手里拿着一块碎片,试了两三个地方都没安上去。生气的喊道:“一点都不好玩。”
倾馨正要伸手去捏女儿气鼓鼓的脸蛋,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进来一个人。
楚江陵手里提着一盒东西,在玄关处换鞋。
“棒棒糖,你看看谁的爸……爸回来了?”
棒棒糖鞋也没穿,只穿着一双袜子就兴冲冲的跑向门口,嘴里喊着:“爸爸回来了。”
楚江陵放下手中的东西,蹲下身,两条修长的胳膊大大的伸展开,等待棒棒糖扑进他的怀里。
棒棒糖刚跑过去,楚江陵就两手卡在孩子的腋下,将棒棒糖举起来,又抛向屋顶。
一下、两下、三下。
女儿也不害怕,反而被逗的“咯咯咯”的笑。
倾馨看着这一幕失了神。
在现实世界,女儿这么大时,并不十分粘楚江陵。他回家,孩子也会高兴的跑过去,但他总是装出微笑的样子,亲亲孩子的脸蛋就完事,从来不会亲昵的和孩子玩举高高的游戏。
重来一次,渣男居然人模狗样的一副好爸爸的样子。
还真是学会了好好做人。
楚江陵一手抱着棒棒糖,一手提着盒子走过来。
倾馨余光所及的范围,瞄见渣男楚江陵从门口一直盯着她看,直到走到她跟前。
是自己打扮的太美了吗?
美瞎渣男的眼。
倾馨莫名有些得意。
她抬头想看看孩子,却正好撞到他的视线。
那眸光清澈到没有一分杂质,极尽温柔。深眸中还隐隐闪烁着细碎的光点,如火,如焰。
好像是喜悦。
还是饱含情谊的喜和悦。
只是此刻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一些东西。
右侧如剑的眉毛上方,并排贴着两个创可贴。创可贴是白色的,上面还能看见很小的兔子图案。
左边的脸上有一条细细的已经结了痂的血印,血印有七八厘米那么长,刚好在男人金雕玉刻般的侧脸上。
这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
倾馨一眼就鉴定完毕。
在派出所工作十多年,这种伤口她在很多男人的脸上见到过。
男人一般宁愿被打断腿,也不愿被挠花脸。
因为不好解释。
要么做错事老婆挠的,要么惹怒小三被挠的,二选一,怎么选都是送命题。
倾馨斜睨一眼,低头拼桌上的积木。
心中愤愤然道,渣男就是渣男,又在外面招惹狐狸精,活该破相。
楚江陵将棒棒糖放下来,冲倾馨说道:“我妈一会儿来……来了,你不要和她多……多说话,你也知道她那个人,有些不……不讲理。”
声音很低,像是在恳求。
倾馨拿着积木的手顿了顿,抬头冷冷的道:“好啊,我这人投桃报李,以牙还牙,你妈的态度决定我的态度,你要不把这句话给你妈打电话也说一遍。”
楚江陵谄笑的脸笑意渐无,认真的说道:“我是怕你受……受伤。”
“我的受伤得用别人的命换。”她摆弄着积木,再未理会楚江陵。
不一会,门铃响了。
倾馨转着轮椅过去开门。
“呀,我的女儿,你怎么坐在轮椅上。”门口的女人惊呼。
这个女人内穿白色针织打底,外搭绿色小香风外套,下着米白色西装裤,脚上一双玛丽珍。
几乎没有皱纹的脸上,化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