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等人可不管那些。
他们只知道卫钦的脸色很难看,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只能尽力为上司排忧解难——弄死楚凛。
皇上坐在皇位上冷眼看着这场党派相争的闹剧。
“肃静——”德公公观着皇上脸色,赶忙一甩拂尘,尖着嗓子喝道。
金銮殿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说的,可句句属实?”沉默良久,皇上沉着脸看向那几个人证。
“……是!”人证们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一口咬定:“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楚凛冷眼旁观,突然开口,“皇上,微臣觉得他们的身份都存疑。”
钱大人的党羽叫嚣着要证据。
“证据?”楚凛扫了眼面前的几个迫切想要他命的大臣,冷笑了一声,“蛮子自打生下来,一生都在马背上度过。蛮子除了膀大腰圆的特点之外,整条大腿的内侧皮肤都会格外粗糙有厚厚的老茧,而哪怕是中原当了二十年以上的骑兵也达不到整条大腿都皮糙肉厚。”
毕竟蛮子跟中原骑兵的骑马强度不同。再精悍的骑兵也顶多只有练兵以及上战场的时候骑马,可蛮子却是除了拉撒睡,其余时间哪怕吃饭都在马上。
而他们一代代进化的大腿肌肉以及皮肉都跟中原人不同。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蛮子俘虏……
看腿就知晓。
楚凛话落,立马有离得近的楚凛的人一把拽下其中一个人证的裤子——
大腿内侧无老茧。
紧接着拽下来的其他几个人的裤子,也都没有。
群臣哗然。
这些所谓的“人证”,竟然连蛮子都不是?
那还谈何蛮夷俘虏??!
“呵,没骑过马的‘蛮子’?”一个太子党的大臣讥讽,“还是要再反口,说不是蛮夷的士兵,只是蛮夷普通百姓?”
“可蛮子普通百姓也都骑术精湛!”另一个大臣接道。
“不是蛮子,却冒充蛮子俘虏指证楚将军……难道是钱大人找来特地陷害楚将军的?钱大人这到底是何居心!”
钱大人慌了神,连忙跪下朝着皇帝直呼冤枉:“微臣,微臣也不知啊皇上……微臣是偶然遇到他们,然后听说他们一部分人已经先一步回蛮夷告诉他们的首领了,臣,臣是怕大殷跟蛮夷关系崩裂,再有战事啊!”
如今几个“人证”显然已经没了作用,钱大人不再坚持,如今自保才是最紧要的!
“如今大殷跟蛮夷好不容易握手言和,五公主也即将和亲,臣只是一时着急啊!”他以头抢地,声泪俱下,端得一副忠心耿耿、忧国忧民的忠臣模样。
“钱大人是何时得知他们要回蛮夷告知他们首领,楚将军陷害蛮夷的俘虏的?”殷迟枫问钱大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么巧,这战事都胜利了三四年了,他们这些‘俘虏’才想起回蛮夷告状,还能恰好让钱大人撞见?钱大人还就这么信了?”
钱大人脑子飞快运转,刚要开口,殷迟枫却摆了摆手,让钱大人好不容易编出来的借口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殷迟枫继续道:“想来钱大人手里的事情太多,头晕眼花,才将此等荒唐之事搬到了金銮殿,差点儿害死保护大殷安宁的楚将军,还烦扰父皇。不过不碍事,钱大人忙不过来,手头的事情少些便好了——父皇说是吧?”
殷迟枫瞥了眼那几个“人证”。
他们这自始至终都一口咬定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样子,手握慎刑司的殷迟枫一眼便知这些人早就被处理干净了,绝对撬不出什么。
那可不行。
四皇子的人敢在他头上动土……还动到他老丈人的头上,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可怎么行。
钱大人瞪大了眼睛。
他是户部尚书,兼任京兆尹,两大肥差全都在他手里握着,是卫钦甚至四皇子的左膀右臂。
而殷迟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竟然想要他降职!!!
钱大人连忙道:“皇上,臣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可臣就错了这一次啊!”
“一次就是大罪,皇上,微臣建议赶紧让人查查钱大人可还有别的纰漏。毕竟能做出这般糊涂大事,怎么可能只出错过这一次!”太子党的官员紧跟着自家殿下的脚步连忙开口。
钱大人愕然。
这是要查他?那还不如直接降他的职……能年纪轻轻做到这位置的,手里怎么可能干净!!
他慌忙张口要说话,然而另一个太子党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开口道:“若之前钱大人都谨慎仔细,丁点儿错都没有,这次却糊涂至此,那可太奇怪了!难道这次是故意错的?”
“皇上,臣冤枉啊皇上!”钱大人彻底慌了。
这要是皇上下令彻查,他怕是脑袋都得掉!
其余的钱大人的下属也跟着求情让皇上开恩。
然而皇上对钱大人等人的话充耳不闻。
他看向那几个人证,冷声道:“你们几个,莫非是别国的细作,故意害朕的楚爱卿?”
一句“朕的楚爱卿”,彰示了皇上维护楚凛的态度。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
皇上自打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