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离开了书斋,走了好一段路,看到了停在那儿的魏寒松。
魏寒松绽放出薛洛熟悉的阳光笑容,对着她招了招手。
“多日不见,魏郎君变成了魏博士,”薛洛打趣道,“还得了贵女们的欢心。”
魏寒松连连讨饶,“二姑娘,你就别打趣我了。殷世子这两日有事,袁博士让我来代课。过两日,我便回太学了。”又问道,“这几日在宫中如何?”
薛洛想了想,便将前两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魏寒松若有所思,“二姑娘,你没有告诉王爷吗?”
薛洛摇了摇头。
“我只代两日的课,过两日便要回太学。我一个外男,往后公主院也不便再前来了。王爷虽然不能随意出入妃嫔和公主的住处,可太后宫中他出入自如。太后的寝殿,就在公主院的隔壁。”
魏寒松很是字斟句酌,“二姑娘,在这宫中,若是遇上危险,你能指望的,只有王爷。你为何不告诉他呢?”
“我……”
魏寒松满脸的惆怅,“我若是王爷,我一定很希望你事事有求于我。可惜,三姑娘完全不需要我。”
薛洛哑然失笑,“我会考虑一下的。”
薛洛走后,魏寒松暗自呢喃,“若不是他再三叮嘱,我一定告诉你他的良苦用心。”
……
果然,魏寒松上了两日的律法课后,殷华晏就回来了。
他带了几个宫侍,宫侍的手上有抱着棋盘的,有捧着棋盒的。
他一挥衣袖,潇洒地坐在了讲案前,“今日不授课,大家来对弈。”
众所周知,琴棋书画是贵女们在阁中必学的技艺,至于水平如何,那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只是薛洛觉得有些古怪,殷华晏为何偏偏选中了下棋呢?一般不都是作画吗?
这四样里面,自己最擅长就是琴和棋,最不擅长的就是画了。
殷华晏点了点人数,“刚好是地数,你们两两一组,胜出的人继续两两一组,直到循环至只剩二人角逐。若有不敌的,可以主动认输。最终的胜者,”他扬了扬手中的木盒,笑容潇洒,“为师准备了战利品。”
姑娘们本来对对弈没什么兴趣,可听到能得到殷华晏的奖励,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容颐县主今日坐在薛洛的前面,洋洋得意道:“今日可不是靠诡辩就能胜出的了,薛洛,我倒要看看你会倒在哪一步。”
“那不如容颐县主和我打个赌?”
容颐县主转过头,“打什么赌?”
“赌我能坚持到二人角逐的时候。”
容颐县主忍不住笑了,“薛洛,你的口气也太大了!你可知道,我表姊精通棋艺,就算不是我表姊,那王越玥对棋艺也造诣颇深。之前姑母举办宴会时,只要有对弈的环节,能坚持到最后的,都是她们二人!”
薛洛的语气懒洋洋的,“那县主究竟敢不敢赌?”
容颐县主被激起了胜负欲,一口应下,“赌就赌,谁怕你?不用看都知道,这是你必输的结局!说吧,赌注是什么?”
“我若是输了,县主可以对我提任何一个要求,我必践行,”薛洛淡淡笑道,“县主若是输了……”薛洛看向她脖颈中的那根红绳,指了指,“我要你那块吊坠。”
容颐县主瞪圆了眼睛,“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孙家的祖传之宝!”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锦初在一旁添油加醋,“那看来县主是不敢赌了。”
容颐县主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轻视?她一拍桌子,“好!若是你输了,我不许你以后再出现在永乐王面前!就算他主动找你也不行!”
薛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按照殷华晏的分组,薛洛第一局对上的,是赵锦初。
宫侍还未将棋盘搬过来,赵锦初便举起了双手,“我认输。”
容颐县主神气活现的小脸一下子僵住了,立刻大叫道:“你耍诈!”
赵锦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阿洛的棋艺本就比我高超,我何必自取其辱?倒不如把时间省下来,哪怕打个盹也是好的。”
可规则毕竟在那里,容颐县主即便再生气,也无可奈何。她只能不服气地冲着薛洛嚷嚷:“投机取巧算不得本事!你侥幸过了第一轮,下面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薛洛好脾气地笑了笑,“好,下面就让县主瞧瞧我的真本事。”
第二轮,薛洛毫无悬念地赢了。到了第三轮,她对上了和自己打赌的容颐县主。容颐县主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生怕自己走错了一步。可只坚持了一刻钟,就败下阵来。她兀自嘴硬道:“赢过我不算什么本事,我本就棋艺一般。”
赵锦初的嘴角压不住笑,偷偷跟薛洛咬耳朵,“为了打压你,把自己的面子都搭上了。看来她今日是动真格了,阿洛,接下来你可得认真些才行。”
殷华晏坐在讲案上,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赛场”的动向。他见薛洛在第三轮胜出,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人交代的,“世子只需帮忙创造个棋局,她便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第四轮,就只还剩四个人了,薛洛对上的,是二公主昌乐,也就是容颐县主的表姊;另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