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你,还是不饶你,我说了不算,任副书记说了也不算,要由党纪国法说了算!”
“你也的确该谢罪,但不是向我,也不是向任副书记,而是向党和人民谢罪!”
周毅鸿冷然看着罗秋林,淡漠一句后,向省纪委工作组的人使了个眼色。
很快,省纪委的众人便押解着李海平和罗秋林等人,离开了会议室,向外走去。
一切,全完了!
过往成云烟!
李海平不甘心的回头向会议室尽头的市长办公室望去,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却又那么遥远,似乎穷尽一生的努力,也再没办法靠近分毫。
再想到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以及家中财产被尽数抄没的画面,沿着李海平的眼角忽然有泪水淌落,沿着裤裆里也有热流涌出。
这位昔日不可一世,只手遮天的市长大人,在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一刻,与他瞧不上的罗秋林等人,并不曾有任何区别。
而在李海平被省纪委工作组的人拖着,离开楼道时,忽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陆涛。
四目相接时,他看到,陆涛正居高临下的漠然看着他,无喜无悲无怒。
那如刀锋般雪亮锐利的目光中,满是冰冷,满是凛冽,满是蔑视!
是他!
是他主导的这一切!
李海平绝望看着陆涛,这一刻,他已然明白,一手主导了这一切的人,不是周毅鸿,而是他昔日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的陆涛。
原来,这只微不足道的小小蝼蚁,真有将大象啃食倒地的能力!
陆涛平静以对,静静看着李海平和罗秋林拖着湿濡的脚步,从他视线之中离开。
他知道,笼罩在松山市和桃林县上空的这张铁幕,终于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全市领导干部要树立起廉洁奉公的意识……”
而在这时,陆涛听到,沿着会议室内,传来了周毅鸿慷慨激昂的讲话声。
他知道,周毅鸿此刻没有时间见他,便走到了楼道中,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响了几声后,笑道:“妈,事情解决了,你们可以回去住了。对了,你想告诉我什么事情?”
他真的有些好奇,母亲到底是想告诉他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那件事,该怎么说呢……小涛,其实,其实,你不是老陆和我的儿子,你是别人托付给老陆,让他帮忙带大的,你的本名叫做安江,你的父亲叫做安山河,母亲叫做贺灵……”母亲犹豫再三后,小声道。
轰!
陆涛听到这一声,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了。
他竟然不是陆汉青的亲生儿子,真正的父母另有其人。
这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而在这时,随着母亲的讲述,事情的原委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陆汉青还有一个过命交情的战友,那人叫做安山河,而且,复员后去了华中官场发展,甚至做到了华中省国资委主任的高位,只是,安山河被人构陷,污蔑贪污了国有资产,安山河辩解无门,跳楼自杀,虽然后来组织查明了他的清白,但案件不了了之,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他的妻子贺灵,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也追随着安山河的脚步而去,离世之前,她将孩子托付给了在战场上失去了生育能力的陆汉青来照料,并且将安江这个名字改名成了陆涛。
而且,当时贺灵还吩咐陆汉青,让陆涛此生都不要为官。
但阴差阳错,陆涛还是踏入了官场。
“孩子,是妈不对,一直瞒着你这件事。只是,当初你爸说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可现在你当官了,而且,眼看着也卷入了这种风波里,我不能不告诉你……”母亲话说到最后,语调已是有些哽咽。
陆涛静默良久后,缓缓道:“妈,你让我消化消化这件事。”
一语落下,陆涛便挂断了电话,坐在楼道里发了许久的呆,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搜索安山河这个名字,寻找到了当年诸多案件的讯息,但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安山河和贺灵的照片,不知道这亲生父母的模样。
只是,想到亲生父母惨死,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他心中就一阵阵的刺痛。
“报仇!”
“报仇!”
“我要报仇!”
良久后,陆涛双眼血红,猛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立下誓言。
生我者父母,哀哀之心,为人儿女,岂能让父母在九泉下无法瞑目。
他决定了,他要前往华中,为父母报仇。
而在这时,陆涛手机响起,他看到是杜小雨的号码,当即点击接通,放到耳边,激动道:“小雨。”
“陆涛哥,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我的两个姐姐进监狱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不要再找我了,等到事情结束,我会让纪委送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换一个名字,重新开始生活。遇到你,我很开心……”杜小月哽咽着喃喃一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陆涛紧握着手机,眼眸鲜红如血。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对杜小雨的伤害太大了,他失去了这个最爱他的女人。
而在这时,吴曼萍的电话打了过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