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娘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她的眼神,甚至都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毕竟是这么多年婆媳。
但是她就是装作不知道,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宋春兰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差点没憋死。
她求助的看向儿子,谁知张来福只一心吃饭,压根没注意到她,气的宋春兰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张来福不满地说道:“谁踢我,有病啊?”
殷三娘一脸无辜,他只能看向宋春兰,这才发现宋春兰一脸怒色。
“娘你踢我干什么?”张来福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宋春兰嘴巴一张一合,不停比划,奈何张来福不懂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张来福哪有耐心去猜她的意思,干脆放下碗就要走。
“我吃饱了,你们自己吃。”
宋春兰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情吃饭,说不了话没人明白她的意思,她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家这样的人,她的晚年必定比她婆母还凄惨,可她宁愿现在自己一个人去住牛棚。
“大晚上的,你又要去哪里?”殷三娘望着张来福远去的背影多少有些不高兴。
因为她知道,这一去就肯定又是一夜未归。
他这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肯定又是去钻哪个小贱人的被窝。
张来福都不搭理她,直接走没影了,气的殷三娘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饭也没心情再吃饭了。
见她撂筷子,宋春兰怒目圆瞪,重重一拍桌子但又说不了什么。
殷三娘冷冷睨向她,毫不客气地骂道:“你瞪着我做什么?你该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好儿子,这大晚上的又不知死哪鬼混了。”
宋春兰无法反驳,胸口闷闷的疼,上次她就被气的吐血了,她觉得自己早晚会被气死。
殷三娘吃饱喝足,带着女儿回了西厢房,又将剩下的烂摊子都交给宋春兰。
这时张来燕屋里又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宋春兰恶狠狠的瞪向张花和张草。
两人立马懂事地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宋春兰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了张来燕的房门,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屋里没有灯,宋春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骂骂咧咧地去堂屋拿灯盏。
当她看到张来燕屋里的情况时,真是恨不得当场去世。
张来燕吃饱了就开始拉,那张床榻上全是屎,整个屋里都滂臭,熏的宋春兰直作呕。
张来燕身上也沾满了屎,她靠在墙角嘿嘿傻笑,啥也不知道。
没人懂宋春兰的崩溃,她现在巴不得这个女儿死了算了。
所以她决定从今天开始不给张来燕送饭吃了,也不去收拾她屋里的狼藉,让她自生自灭。
宋春兰颤抖着手将张来燕的房门锁上,手里拿着钥匙,痛苦的无声大哭,她狠心的转身离开,甚至还将钥匙丢进了水井里,这是将张来燕最后的希望也断绝了。
她好好的女儿变成这样,好好的家也毁了,而这都是元君瑶这个贱人害的。
宋春兰眸子森冷,在月光下她神色狰狞的犹如恶鬼一般。
张来福从家里离开后,身心都变的舒畅了,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比家里的好。
这个时间点,基本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了。
他哼着歌吊儿郎当的在村里晃悠,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灿烂,脚步轻快地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一重两轻地敲了敲门。
不一会一个男人打开了门,见到张来福后十分疑惑地问道:“大晚上的你来我家干什么?”
张来福见到男人开门吓了一跳,但由于是一个村的都认识,他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听说你做工回来了,找你谈谈心。”
“找我谈心?”男人一脸狐疑之色。
这时屋里走来一个女人,恼怒地瞪了一眼张来福,这才装傻道:“谁来了?”
“张来福,说找我谈心。”男人应了一句,又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张来福能有什么事情,他是来找女人的又不是来找男人,但还是想了个借口。
“你最近在哪里做工?可以介绍我去不?在家待着也烦。”
男人说道:“我在米行里搬货,老板说暂时不需要人手了。”
他也知道张来福的德行,哪像是干苦力的人,所以还是觉得他大晚上的来敲门很奇怪。
而他平时常常不着家, 和张来福也不是一路人,他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
张来福瞥见他眼底里怀疑之心,心里慌的不行,忙又说道:“我娘叫我来问你的,说我天天在家吃干饭,叫我跟你去赚点钱。”
他心想,反正他娘也不能说话了,回头就算张铜问起也回答不了他。
叫张桐的男人眼底里怀疑之色这才消散。
“我老板不招人,等缺人手我再叫你。”
张来福松了一口气,演戏演全套,还装模作样道:“别,缺人手你也说不缺,回头你帮我把我娘应付过去就行。”
张桐眼底的怀疑尽数消失,只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么不着调,你娘早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