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香没进门,罗序就迎出来,“谢婶,饭做好了!”
“蹭顿酒喝,借好人光啦。”
崔雅香板着面孔,看也没看罗序一眼,阴阳怪气地拉着长腔,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
谢金玲低声对罗序说:
“老白骨精,别跟她一样的。”
酒菜已经摆好。
彭成贵在熟食店买回二斤酱牛肉,一只猪口条。
十二个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增。
彭成贵站在桌边,“啊,啊……”请崔雅香就座。
崔雅香换成笑脸,“谢谢大哥!”
谢金玲说:
“哑叔,你也坐吧!”
罗序走进来,“谢婶,三抠呢?”
崔雅香说:
“挑水去了。”
“挑水,挑什么水?”罗序问。
崔雅香说:
“我让小玲节约用水,三抠就抽了邪风,非要去挑水,拦也拦不住!”
去水房子挑一次水,来回要十几分钟。
罗序说:
“谢婶,你看,咱们等他一会儿怎么样?”
崔雅香拿起筷子,“等他干啥!”
崔雅香一直瞧不起张三抠,觉得很恶心,用不着的时候,是绝不会让他进门的。
这也是张三抠爬墙头的原因。
谢金玲说:
“妈,等三哥一会儿吧!”
“我都一天没吃饭了,要等你等!”
到罗序的家,崔雅香比在自己家还随便,夹了一筷子酱牛肉放进嘴里。
“真香!”
罗序本是给谢金玲压惊,要来句开场白呢。
此时,他只好说:
“来,咱们吃吧!”
张三抠回来,看到大伙已经吃上了,心想,怎么不等我呢。
“嘿嘿,崔姐,水挑回来了!”
崔雅香抬头看了一眼,“缸满了吗?”
“嘿嘿,就挑一挑,要挑满缸,还得半个小时。”
张三抠笑着,心想,给你挑满缸,菜都让你们一扫光了。
罗序说:
“三哥,快坐!”
“我还不饿呢。”张三抠咧着嘴装假,脚却移动到座位前。
谢金玲说:
“三哥,快来吃吧!”
“嘿嘿,真不饿。”张三抠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罗序给张三抠倒上酒,“三哥,喝酒。”
崔雅香说:
“三抠,来晚了,先罚三杯!”
张三抠一番眼珠子,“嘿嘿,三杯得有一斤,那不要我命吗。”
谢金玲说:
“妈,讲点儿道理,我三哥给挑水才来晚了,你还好意思罚酒!”
崔雅香说:
“欠欠的,谁让他挑来的!”
谢金玲说:
“有点儿良心吧!”
崔雅香骂道:
“滚犊子!一脑子反骨,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本来就是吗!三哥,以后别给她挑水!”
谢金玲觉得不平。
崔雅香瞪女儿一眼,“小白眼狼,你不吃呀!”
张三抠端起酒杯,“嘿嘿,崔姐,我罚一杯吧,怎么样?”
……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是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
下班后,刘士宽来到办公室。
一整天,张大凯都在焦急盼望好消息。
他已经买了两瓶茅台准备庆祝。
不等刘士宽开口,他就说:
“咋回事?我看罗序骑自行车走了,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是不是他警觉了?”
“警觉个啥!这事儿让季大鼻涕给搅了。”
张大凯问:
“不是连他一起吗,怎么还让他给搅了?”
“也不知咋回事儿,那三个小子一要动手,季大鼻涕就窜稀,就像他有预感似的。”
于是,刘士宽就把井下的事说了一遍。
张大凯说:
“那罗序着急忙慌干啥去了?”
刘士宽说: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家里有事吧。”
“士宽,你先回家吧,明天继续盯着!”张大凯说。
刘士宽答应一声离开了。
刘士宽走后,张大凯去找二驴子。
一见面,张大凯就说:
“驴子,你找那三个人行不行啊!”
二驴子正想去找王有刚他们呢,听张大凯这样说,就知道事情没成。
二驴子说:
“大哥,这三个小子和我是狱友,他们现在专干这行,很有经验,今天没得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一会儿我去找他们。”
张大凯说:
“跟他们说,明天必须完成,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二驴子说:
“大哥,你放心,我告诉他们,不管什么原因,明天必需拿下!”
二人碰完头,二驴子来到王有刚他们出租屋。
王有刚三人刚要吃饭。
“老二来了,正好喝点儿!”王有刚说,“上炕。”
二驴子脱鞋上炕,盘腿坐下,王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