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罗序扔下自行车冲过去。
喊声惊动了孙景光。
这小子回头一看,一个满脸乌黑的东西飞快而来。
煤矿里挖煤的矿工,因工作环境恶劣,整天和煤炭打交道,置身煤尘里,当他们从井下出来的时候,除了两只眼睛和牙齿是白的,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的,没有人样了。
因此被叫做煤黑子。
但是,直接从井下上来的采煤工人,大街上是很难见到的。
因为每个井口都有澡堂子,他们升井后,就去澡堂子洗澡,洗过澡,换去工作服,才干干净净下班回家,所以,尽管孙景光生长在煤城,也知道这些人叫煤黑子,但煤黑子到底什么爷爷奶奶样子,他并没见过。
此时,这小子看到罗序后,还以为来自地狱的鬼呢。
“鬼!”
孙景光吓得一哆嗦。
“哥——”
谢金玲知道是罗序来了,就趁孙景光受到惊吓的瞬间,挣脱孙景光的手,就往罗序这边跑。
当孙景光醒过腔来,谢金玲已经和罗序碰头了。
罗序不由自主抱住谢金玲,抚着她的头,“小玲,没事儿吧!”
“罗哥,吓死我了!”
谢金玲扑进罗序怀里,浑身发抖。
罗序安慰说,“别怕,现在安全了!你没事儿就好。”
孙景光看了看,这黑大个子,哪里是鬼,原来是个煤黑子,而且,看两个人搂抱得很紧,应该很关系不一般。
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小子也是色胆包天,不但没跑,还追上去送死。
他用刀指着罗序,“干啥的!”
罗序眼里喷着怒火,轻蔑地看着孙景光。
“你怎么不逃!”
孙景光十分嚣张,“煤黑子,这马子是我的,还给我,你逃吧!”
谢金玲看孙景光持刀过来,不由叫道,“罗哥,咋办啊?”
罗序拍拍谢金玲后背,“别怕,你看着就行!”
罗序挡在谢金玲前方,像一座稳如磐石的山岳。
“孙子,老子今天就是来教训你的!”
孙景光有恃无恐,突然刺向罗序。
罗序左手如电,擒住孙景光手腕,狠狠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孙景光的手腕就断了,刀也掉在地上。
“孙子,怎么样?”
孙景光也有点儿刚,只是咧咧嘴,愣是没叫唤。
但他脑袋冒出汗来,“煤黑子,松开我!”
罗序挥起右拳,狠狠击在孙景光脸上,“还敢逞强!”
孙景光顿时满脸开花,污血四溅。
罗序并不惯着他,狠狠一脚踢在孙景光肚子上。
孙景光整个人飞出四五米远,落地后捂着裆部,蜷缩着身子哀嚎。
罗序才不管他死活,将孙景光揪起来,挥起拳头劈头盖脸一顿猛砸。
“妈的,老子打死你!”
挨了这一顿狂轰滥炸,孙景光也硬不起来了,开始告饶:
“大哥,我服了!”
罗序喝道:
“跪下!”
孙景光乖乖跪下,“大哥,我真服了!”
罗序又喝道:
“还欺负人不?”
孙景光说:
“大哥,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罗序说:
“今天,老子给你留条狗命,送你去分局,让法律惩罚你!”
一听罗序要送他去分局,孙景光又嚣张起来。
“谢谢!”
罗序说:
“你很愿意去!”
孙景光说:
“你不问问我爸是谁,我舅舅又是谁吗?”
罗序又是两拳,“老子管他们是谁,就算你祖宗是秦始皇,老子也不在乎。”
于是,罗序就把孙景光连同凶器,送到煤城公安分局。
这种案子以涉嫌刑事犯罪。
分局立即立案,先把孙景光控制起来。
主管刑侦的白副局长组织警力侦破。
罗序谢金玲在分局做完笔录,二人这才回家。
“没事儿了,上车吧。”罗序推出自行车,拍拍自行车货架,让谢金玲上车。
谢金玲却坐到自行车大梁上。
“我害怕,不敢坐后面。”
罗序觉得谢金玲理由充分,也就没有反对,叮嘱一句,“把住车把。”
谢金玲说:
“掉不下去。”
坐在自行车大梁上,前面是自行车车把,一左一右是罗序手臂,身后就是罗序的胸膛。
这是最万无一失的位置,确实掉不下去。
自行车在马路上走起,罗序开始检讨,“我来晚了!”
谢金玲笑笑,“不晚。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
罗序想到谢金玲被劫持那一幕,非常后怕,“怎么不晚,险些出大事!”
谢金玲向后靠,后背靠着罗序,头枕到罗序前胸,“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去死!”
罗序说:
“本来算好时间,能提前到的,谁知工作脱不开身,我就借了工友的自行车!”
谢金玲有点儿陶醉,“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