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
头一件大事仍然是蒸馒头。
从1962年起,虽然大多数人的主食还是玉米面,但轧钢厂食堂的菜单没变过,始终坚持做馒头。
变化在于,以前上午用七袋面粉,现在增加到了十二袋。
这背后的原因,是轧钢厂调整了工作制度。
除了机修工和少数几个连续班的钳工,
生产一线的车间都效仿钢铁厂和纺织厂,实行三班倒。因此,轧钢厂空出了大量职位,员工总数已接近七千人。还好是三班制,只需提供中晚餐,不然一个食堂根本应付不过来这么多人吃饭。尽管这样,食堂还是增设了一个卖菜窗口,并增派了不少人手。
而食堂每天最头疼的事,就是蒸馒头。
虽然有了和面机,省力不少,但员工数量摆在那儿,基本上每天上午得用掉十二袋面粉,下午还得用上八袋。
蒸馒头这活儿,何雨柱偶尔也会搭把手。
有时候他也琢磨,要不要再弄一台馒头机。
但每次念头一起,又立刻打消了。
上次弄和面机引起的风波至今仍在影响,
馒头机就算了,别再节外生枝。
一个背景干净、小学没毕业的厨师,懂点中医,还能说是因为跟着不知名的中医老先生学的。
画画得好,可以说是业余爱好,天生有才。
木匠活也行,可以说是因为闲着无聊学的。
要是懂科技,那就太过离谱了。
如今这种形势,一旦露馅,很容易被视为隐藏的敌特,连问都不问,直接给“花生米”处理了。
最关键的是,都已经1965年了,还是低调做个小透明最好。
上班之后,
何雨柱厨房转一圈,办公室翻翻账本,看看报纸,悠闲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食堂四点下班的传统没变。
但因为新增了中班五点的晚饭,所以每天提前做好饭菜后,会安排两个人加班到六点左右。
没有额外补贴,就管顿晚饭。
于莉这位厨房班长非常尽职,几乎每天加班,另一个加班的要么是刘岚,要么是秦淮茹。
下班以后,
何雨柱没有去钓鱼,娄晓娥和两个孩子在玩,他自己骑车绕着工业市场的街道转了一圈。那时候,每人每月只有八两肉的定量。
布料,每人一年就15尺,刚好够做一套衣服。
过年时每人固定半斤花生,二两瓜子。
蔬菜粮食的价格基本没怎么变,但像火柴、烟酒这类需要票证的日用品,偶尔不用票也能买到。最大的变化,体现在人们的穿着上。
几年前满大街都是工作服、军装、灰衣灰裤,少数中山装,女人们也都留着短发或扎着辫子。
现在,大街上色彩斑斓。
多了穿花裙子、短裙的年轻女子,有的还烫了波浪头,十分时尚。
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的女性也不少见。
香水、胭脂、口红、画眉渐渐流行起来。
穿绸缎、穿西装的人越来越多。
新潮的小伙子则梳着油亮的大背头,穿着牛仔裤和牛仔衫,这装扮与传统的工作服、军装格格不入,显得很另类。而在一些照相馆的橱窗里,原来的样板照片换成了化妆精致的美女和西装革履的绅士,常常吸引人们停下脚步围观,十分热闹。何雨柱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变化。
心中若有所感,却无言以对。
冉家,
冉秋叶神情淡然地开门进家。
冉妈妈立刻起身,笑着说道:“下班啦,今晚有个联欢舞会,你那件衣服应该挺合适的吧?我和你刘阿姨商量好了,她儿子也会去,年纪和你相差不大,长相学问都不错,现在已经是大学老师了;
妈妈以前教你跳的交谊舞,你应该还记得吧,实在忘了,妈妈再帮你复习复习;还有,记得穿上新买的高跟凉鞋,那样看上去更有气质……”
冉秋叶静静看了母亲一眼,默默地上了楼。
冉妈妈眉头紧锁,喊道:“那件事已经过去四年了,你怎么就不能放下呢!
你和他分手没多久,他就结婚了,这不正好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也不喜欢你;
你这样念着他,要到什么时候,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个四年;
你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妈妈!”
冉秋叶停下脚步,身体微微颤抖,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上楼去了。
客厅里,传来一声叹息。
房间里,
冉秋叶疲惫地趴在床上。
床头的相框里,
照片中的女孩长发披肩,眼神清澈,笑容甜美迷人。
平静的日子,总是流逝得飞快。
大院厨房里,
何雨柱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做饭了。
他看了看帮忙的阿姨,稍有迟疑,说道:
“川阿姨,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如果娄家真的有什么难处,希望您能帮忙照应一下。”
何雨柱思来想去,觉得能帮上忙的也就老周和阿姨。
老周虽然也能帮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