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个院子,中间一块地儿最大,院里头有什么大事小情,大伙儿开会都在这儿解决。
家家户户拎着小板凳围成一圈坐,正中间对着北边最尊贵的位置,摆着张八仙桌,院里德高望重的三位大爷就坐在那儿。
而耳朵不太灵光的老太太和一位大妈,则紧挨着他们不远处坐着。
“今天咱们院里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照例,一位大爷开始开场,说说今天要议的那些事儿。
因为这会在中院开会,何雨柱就坐在自家门口,耳朵竖起来听。
何雨水贴着他,小声嘟囔:
“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嘛,你说清楚行不行,咋突然就结了婚,昨天你还斩钉截铁地说没对象来着?”
昨儿我确实没对象。
谁能想到,就为图个不弯腰,今天我就闪婚了。
这情节小说里都不敢编。
何雨柱本不想多提这茬儿,可耐不住妹子好奇心重,只好糊弄道:
“昨儿跟你开玩笑呢,就想给你个惊喜。”
这惊喜,可真够惊的!
何雨水撅起嘴,心里头莫名有点儿不痛快,感觉哥哥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了。
以后肯定只对没见过面的嫂子好,不会像以前那样关心她了。
“哥,你结婚了,会不会赶我出门啊?”
何雨水可怜巴巴地问。“你脑子里想啥呢?”
何雨柱不由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地说:
“只要你还没嫁人,哥就一直养着你,不过,也养不了多久了,你这年纪也快到出嫁的时候了。”
“那说定了,你娶了嫂子也不能不管我。”
何雨水一下高兴起来。
但一想到嫁人的事,脸蛋儿不由得红了。
烦人,我才不想嫁人呢。
“咳咳……”
全院都静悄悄的,就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
这还看不出来吗?
一位大爷易中海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
“大伙儿安静。”
何雨水立刻坐正,目不斜视,一副超级认真的模样。
何雨柱看着她,又觉得好笑,也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会议上来。其实,他对这种事儿真没兴趣。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秦淮茹肯定又要哭穷说没钱。
然后,那位大爷心软,帮她垫上了。
不过呢,看看秦淮茹怎么演苦情戏,倒也是个乐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瓜子花生和可乐。
不过,有糖吃也行。想到这儿,
何雨柱吃了颗糖,享受着甜蜜的味道,立马往何雨水嘴里也塞了一颗。
甜味一入嘴,何雨水的眼睛立刻笑得跟月亮似的。
“情况就是这样。”
一位大爷介绍完,正色道:
“五斤面粉的事没啥好说的,秦淮茹已经还回来了,摆在那儿。现在讨论的是,二大爷那只鸡值不值五块钱,秦淮茹该不该给这笔钱。”
大爷话音一落,院里立刻炸开了锅。
“啥鸡啊,值五块钱,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菜市场的鸡才四毛一斤,黑市上才八毛,这比黑市还黑,黑到家了。”
“良心被狗吃了,一只鸡敢要五块,这不是欺负孤儿寡母吗?”
“二大爷这事儿做得不厚道,姓李的托你送东西,不去找姓李的要,就知道欺负孤儿寡母,算啥本事。”
……
听着这一片议论声,刘海中心里有点慌,忙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大伙儿听我说两句,事情不能只看一面,得全面考虑;
“别的先不提,一大爷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我想说明两点,第一,为啥不去找姓李的要钱,很简单,姓李的不是直接得益人;
“鸡是秦淮茹家吃的,找姓李的也没用;
“第二点,关于这鸡的价格,五块钱真的不贵,我已经考虑到街坊邻居的情分,再说我二大爷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差这点小钱,已经打折,再打折了……”
话音刚落,院里响起一片唏嘘声。
“还不贵?二大爷真是黑,那不打折得有多贵?”
“才发现,二大爷这个人不行,太过分了,一只鸡能要几十块啊?”
“真是长见识了,今天算是开眼了。”
……
“大家安静,先听我说。”
刘海中急了:“等我把话说完,大家就知道我为啥这么说;
“首先,我这只鸡,是老母鸡,四斤三两六,按黑市价,抹掉零头,就三块四;
“其次,这只老母鸡在家时,每天下一个蛋,一个蛋多少钱?黑市价,一毛一个供不应求,有时还能卖两毛;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三十天,我的鸡蛋至少能卖三块钱;
“加起来多少?超过六块了,我收五块贵吗?真不贵,这鸡在我手上就是下金蛋的母鸡。”
一旁的三大爷不禁瞟了他一眼。
这家伙真是精于算计,感觉比自己还会算,这哪儿是算账,简直是胡搅蛮缠。
下方。
秦淮茹一脸愁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