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那天,防风邶也来到了辰荣府。我将他带到后院游廊,多嘱咐了几句,闻言,他点头不语。我落坐在游廊,抬眼望着他,低语道:“若丰隆倒下,想必,西炎王接下来对付的便是辰荣义军,你们须得万分小心!”随手,将镜水幻成六根银发落入他的手中,嘱咐道:“这是我的灵力幻化,可助你们识别毒物!你可将它们送给营中可靠的将领。若我预测不错,将来营中出事,不要硬抗,我定会前往,相助于你!”
“好!”防风邶点头。
“你,近来可好?”他俯身低语。前两日,五人会面,他没来得及问。
闻言,我脸色绯红,闪躲他的目光,慌忙起身,说道:“挺好!”
“嗯!”见状,他调笑,斜靠廊柱,戏谑道:“你,躲什么呀!”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嘴硬道:“前厅还有客人,我先走了!”
“着什么急啊!”见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袖。
“你——”我蹙眉,低吼道:“放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此刻的他,玩世不恭,凑近耳语道:“我拉自家夫人有何不妥?”
“你——”我抬眼,懊恼地看着他。
他歪着头,笑着追问:“近日可有修炼?”
闻言,瞬间屏住呼吸,敛色肃穆,听到“修炼”两字,我就肝儿颤!
看着我僵硬地扭过头,他嬉笑道:“好好修炼,为师可要检阅呢!”说着,摸了摸我的头,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个狗东西!”我跺脚叫骂,却又无奈。收拾片刻,便回了前厅。
自从丰隆昏迷,墨玉错金炉风靡之行便在中原氏族戛然而止。很多贵族听闻后,纷纷弃如敝履,一脸嫌弃。到处寻访名医,及时救治。所幸,流行时间不长,大家中毒不深。几副药剂,几根银针下去后,便恢复往昔,为此,其他氏族纷纷庆幸,直呼命大。
丰隆一倒,不少中原氏族纷纷转头拜向西炎王。曾经围绕在馨悦身边的世家贵女此刻也有不少落井下石,揶揄笑话,气得馨悦每次游园品茗,聚会赏花回来后,便破口大骂!
见此,我摇摇头。此刻,筛去的是墙头草和趋炎附势之徒,于将来都是好事一桩,不过是少了几个拍马屁的虚伪之人,有什么可气的?再说,这些人转投西炎王,于辰荣族和赤水族而言,是一大益事。既可以打消西炎王的顾虑,又可以替我们遮掩,让西炎王放松警惕,便于我们暗中实施计划,何乐而不为?
经此一事,中原子民的心意昭然若揭。他们认可的中原之主只有赤水丰隆。民心民意可是建功立业的神兵利器啊!只要民心民意在,得民者,方可得天下!有这般强劲的民意做靠山,想必西炎王派谁来都不妥。既能替我们出面阻止西炎王的棋子入驻,又能成为将来揭竿而起的昭昭呼声,这,才是我们真正该拉拢的贵人啊!
不过,馨悦所为,也可以理解。众星捧月的日子过惯了,自然受不得别人踩踏轻蔑,羞辱戏谑。所幸,这人是馨悦,不是丰隆。人生在世,若受不得刺激冷落,遇事便鸡飞狗跳,脾气暴躁,能成什么大事?
不过,话分两头。这些时日,馨悦有空便跑到丰隆的卧室,与他说话,喂他吃药。呜咽啜泣,声泪俱下,感人至深。不愧是双生子,感情自是比旁人重一些。
看着女儿如此伤心,辰荣熠于心不忍,几次张嘴,被我摇头示意,堵了回去。随即,一声叹息,拂袖离去。
馨悦重视兄妹之情,我自然敬佩。若是此刻感情用事,将丰隆假昏迷一事,告知于她。日后,若再受人欺凌,脑子一热,将此事言明。之前的努力,怕功亏一篑,不好收场。届时,帝王之怒,可不是一人一家之事了,是全族性命危机的大事,牵扯九族,不得不防。
谨慎起见,我约见辰荣熠再三嘱咐他,不要将丰隆一事,告知馨悦。否则,我将退出结盟。闻言,辰荣熠拱手行礼,再三保证。我点点头,结盟初成,有些事不得不防,不得不谨慎行事。此刻,真正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张地步,大局未稳,我们不能拿其他盟友的性命冒险。
稍后,我拜见了丰隆的母亲赤水小叶。自从丰隆昏迷,她便一病不起,卧病在床。我望着她,欲言又止。倒是她,一脸慈爱,拉着我落坐榻上,与我柔声诉说。让我与辰荣熠好好督造辰荣殿宇,她也会振作精神,尽快养好身体,撑起辰荣府,不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见此,我不禁感慨:这份胸襟和冷静,怕是寻常女子不能比拟。暗自赞许之下,不由地惋惜:为何馨悦与母亲同去西炎国当质子,没有学到一星半点?辰荣若馨悦有这份仪容气度,母仪天下,也是手到擒来。
见状,我不再多言。起身,跪拜叩首,行了一个大礼。感恩她的危难支持,鼎力相助。随后,起身为她诊脉治疗。
辰荣夫人得的是心病,多年的积劳成疾,加重了病情,可,心病还须心药医啊!这味心药便是赤水丰隆,辰荣夫人爱子心切。犹豫再三,我将此事告知丰隆,询问丰隆的意见。
闻言,丰隆握紧拳头,双目紧闭,清泪横流,许久说道:“罢了!暂时不要告知母亲!”我点头答应。丰隆握住我的手,颤声央求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