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西炎王端起一碗茶盏。暗中分析天下局势:如今,中原局势未稳,流言四起,只怕会越发动摇中原老氏族归顺的决心。作为一国之君,需要为相柳的义举做一个表率。哪怕这个所谓的表率甚是违心,他也不得不做。
难不成要让大荒百姓嘲笑他的胸怀还不及一位叛军军师?
君王威严不可撼动!
于小夭,他多少有些亏欠。再看两个儿子,除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没有一点大局观。好在,玱玹还算懂事,力荐君王应以大局为重,可用百年和平唤取民间声望,断不可因为小小叛军和流言乱了分寸。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单手握拳,紧闭双目,轻触眉心,长叹一声。只盼玱玹尽快在中原站稳脚跟,稳住中原氏族,这样,方可一举拿下辰荣叛军和皓翎国。
好在,局势尚可控制:小小叛军,不足挂齿,他担忧的是此次声望大涨的皓翎国。据探子来报,不少辰荣残军和有志之士纷纷涌入皓翎国,被妥善安置。如此举动,他不得不为之担忧。两国对立,皓翎王年富力强。他已花甲之岁,无论体力还是精力大不如前。
虽说他儿孙众多,细细观瞧,可担大任的人却寥寥无几。感慨奉承的人还恭维他儿孙满堂。想到此处,他苦涩地摇摇头。作为一家之主,儿孙绕膝,承欢膝下自是喜不自胜。作为西炎的君王,他需要一个有格局、眼界、心胸的君王一统霸业。
如今,皓翎国变相的“招兵买马”,看来也知晓,今后势必与西炎国一决生死。如此举动,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想到此处,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看来,他也需抓紧操练兵马了。
两位王爷回到住所,一脸难堪。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扳倒玱玹这小子,可气!”七王生气地砸了一碗酒水。酒盏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五王不紧不慢地端起自己的酒盏递到七王面前,劝道:“急什么?”
“还不急?”七王脖子上的青筋暴跳,面色通红,吼道:“难不成让玱玹在中原笼络各大氏族,稳坐中原,等着老东西传位于他吗?”
“不是还有自己人吗?”五王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口美酒,咂咂嘴。
“自己人?”七王不明,探身近前,低语道:“你的手伸得这么长?”
“喝酒!”五王递过酒盏,嘿嘿一笑。七王欢喜接过,一饮而尽,咂咂嘴,摸了摸唇角的酒水,一脸畅快!
哥俩,你一杯,我一盏,饮到了半夜。
清水镇外,西炎驻军纷纷撤退。无数的军用物资和曾经的残军或有志之士纷纷涌入深山。望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和不断加入的新兵,洪江笑得合不拢嘴,这下不用军师四处筹粮了,也不用担心孤军奋战了。
辰荣义军名声大噪,他们不再是人人喊打的故国叛军,而是侠肝义胆的忠勇之士。军营内,糙汉们的脸上难得一展笑颜,纷纷把酒言欢。这份迟来的荣誉抵得过黄金万两,美女如云。于军人而言,荣誉便是他们誓死守卫的尊严。若说他们曾经抱节守志,宁死不屈,被人笑话,如今,也算沉冤得雪,昭告天下了。说来说去,他们对相柳愈发敬佩了。望向他的目光格外崇敬,他们坚信,没跟错人!于是,纷纷举起酒碗齐刷刷敬向相柳,相柳颔首一笑,一饮而尽。今时不同往日,好酒好菜摆满了长桌,众人大快朵颐,敞开吃了一个痛快!
相柳望着天边的圆月,沉默不语。他知道是小夭在暗中帮助义军,散播他的威名,为他助威,提升气势。甚至不惜捐赠物资,只愿他在军中好过一些。
“这丫头!”想到此处,不禁笑着摇摇头。
入夜,我躺在床上闭目小憩。感知床边有人,睁眼一瞧:
防风邶!他一袭紫衣,头戴白玉冠,粲然一笑,让人恍惚。
我欢喜起身,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笑着拥紧了我。
“你怎么来了?”我忙问。
“特来感谢大王姬扬名之恩!”他调侃地回答。
“那是你应得的!”我喜滋滋地说。说着,便拉着他落坐在床榻。许久未见,心中不胜欢喜!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际,娇嗔道:“我想你了!”他嗤笑不语。许久,拍着我的脊背,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不愿你掺和进来!”
“知道!”我点头。
“你为我做得够多了,收手吧!”他撩了一下我额间的碎发,柔声地说。
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静静地望着他,郑重地说:“你可知道,事关皓翎国,我不得不插手。”
“哦?”他歪头,一脸不解。
我起身,把玩手中的发梢,缓缓地说:“玱玹野心勃勃,入主中原,想笼络中原氏族。一旦坐稳中原,下一个对付的便是皓翎国。届时,西炎国和皓翎国势必有一场生死之战。一个是外爷,一个是父亲,于情于理,我都不想让他们兵戎相见,刀剑相向——”
防风邶垂眸点头,抬头望向我:“玱玹呢?”
我冷笑一声,无奈地摇头。缓缓而语:“在中原的时候,他为了权势,不惜将我推送到涂山璟和赤水丰隆的面前。”
闻言,防风邶腾地站起身来,一脸怒色,喝道:“他当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