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多混乱,沈知初担心遇到扒手根本不敢闭眼休息,硬生生从a城颠簸了二十四个小时来到了一处小镇,简单休息一天后,又继续坐车顺着地图的路线走走停停,像是一只兔子一时一个窝。
就这样一晃两周后,她来到一处村镇,这个地方连地图显示都很模糊,她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
这里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交通不方便,另外乡镇里说的都是方言,语言交际有些不通。
沈知初适应能力向来前,这点问题习惯了也就好了。
好处比较多,一是物价便宜,二是鱼龙混杂不太好找人,三是做事办卡不需要什么身份证。
沈知初交完房子租金,回到几平米的卧室里,床现在还只是一块木板,需要她去买床垫,被子。
乡镇里的房子算不上多好,她租的这套一的房子还算干净,地面也不潮,好好收拾一下安家下来很稳定。
沈知初顾不上休息,当天下午就去吧锅碗瓢盆给制备了,卧室里床上四件套,洗漱用品等等,七七八八花出去,一下子就花了将近两万。
还有很多还没买,沈知初买了部手机办了手机卡,备忘录里全是她记的要买的东西,还有冰箱。
她一个人住,这些家电都是按小的买,本来她还打算买个洗衣机的,但她不确定自己能住在这里多久。
好在夏天的衣服也好洗,曾经锦衣玉食又有佣人照顾的生活现在是没有了,什么都得靠自己来。
沈知初铺好床后肚子饿的叫了起来,乡镇里不能点外卖,要吃饭要么买菜回来自己做,要么去镇上吃饭或者在商店里买点东西。
她揉着肚子,去镇上点了碗面吃,然后又去超市买了鸡蛋,牛奶,面包,一罐榨菜,一袋五斤
的大米。
她手指没力,只能把袋子一个个往手臂上套,等回去后,两条手臂全红了,被勒出一条挑红痕,看的扎眼。
除了手疼外,叫也钻心的疼,一停下休息那股痛意就从下往上钻了出来。
沈知初脱掉鞋袜一看,脚板心红了,后跟上全是血泡,带血的脓水跟袜子黏在一起。
沈知初倒抽一口凉气,眼睛都疼红了,她咬紧牙关小心翼翼的掀开后脚跟的袜子,撕扯着血肉。
沈知初是个极其怕疼怕苦的人,她崴着脚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碘伏喷上伤口,刺痛从脚跟直充脑门,疼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她强忍着,这点痛都受不了,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沈知初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把到了眼眶的眼泪给挤了回去。
奔波了两周逃了一路,沈知初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上床裹着被子,眼一闭大脑当即停机,整个人似是陷入了昏迷般沉睡。
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很不安,因为持续紧张一路坐车,她做梦都是在逃跑,在赶车的路上,头晕的像在坐船摇摇晃晃。
再次醒来,沈知初下意识的往里面缩,手也跟着伸了过去,落下瞬间她被凉意惊醒了。
——她已经离开厉景深了。
可身体潜意识的还以为她还在他身边,醒来的那一刻会想着窝进他怀里取暖,听他的心跳声。
心脏空空荡荡,仿佛能装很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装不下。
沈知初失魂落魄地撑起身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头枕在膝盖上。
她心里藏着事,无法安宁,脑子里全是厉景深的影子。
明明那个人满口谎言,欺骗她的感情,压榨她的人生自由,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她觉得自己恶心犯
贱,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一个要打掉她肚子里孩子的男人。
沈知初晃了晃头,看了眼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已经十点了,她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沈知初没打算去镇上吃饭,她昨天买了大米,等会儿再到楼下买点蔬菜自己就能做好。
她胃不好,在车上一直提着塑料袋一路吐过来的,晕车对她的痛苦还算好,可她难受是从胃渗发出来的像是有只手不断攥紧。
好几次她都打算放弃了,可盯着自己的腹部,咬牙继续赶车。
为了自己的胃,沈知初熬了粥,再炒盘蔬菜就能吃了。
这还是沈知初失忆以来第一次做饭,以前学的东西就算失忆忘记了,但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用思考就炒好了一盘菜。
沈知初手抖着把菜装盘端上桌,然后再费劲的把锅给洗干净。
她手抖的厉害,筷子捉不稳,好不容易夹起来的菜掉在了桌上,沈知初盯着桌上的菜,想起厉景深细心喂她吃饭的情节。
眼泪无法控制的淌了下来坠进面前的粥碗里,擦药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这会儿却抑制不住悲伤。
厉景深的影子时不时的冒出来,那种无法克制的想念,仿佛在摧毁她的神智,捅烂她的心。
沈知初碰着碗,一边流泪一边,抽噎着喝粥,仿佛要把空荡荡的心给填满。
可无论她怎么填也填不满,她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悲伤到不能呼吸。
“啪——”沈知初放下碗,抬起手用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贱不贱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