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沈贵人看不上我呢!”富察·佩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亏得我特意向皇上请来旨意,将禁足暂时解封了一天,没想到,这都开始了一个时辰,沈贵人倒是‘姗姗来迟’呢!”
沈眉庄显得有些局促,自己本是想同嬛儿早早便来,只是午时听闻嬛儿生了病,自己顾念着嬛儿的身体,去探望了一会。
同嬛儿说了会贴心话,耽误了些时辰,嬛儿的碎玉轩距离延禧宫的路程又远了些。
“是妹妹的不是,还望娴贵人莫怪。”
沈眉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她的目光诚恳地看着富察·佩筠。
沈眉庄面露为难,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自己因为去探望生病的甄嬛而耽误了时间,这在宫中的聚会上是极为失礼的。
富察·佩筠很是不满,但如今在自己的延禧宫,今天又是个喜日,也只好说道:“罢了,来了就好,快入座吧。”
待沈眉庄坐好,富察·佩筠看了眼众人:“诸位姐姐妹妹,咱们今日就好好聚聚。”
众嫔妃纷纷应声,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气氛渐渐变得热烈起来。
安陵容坐在角落里,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她的心中却在暗自思量。
这后宫之中的每一次聚会,都是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是一次观察他人的机会。
她的目光落在了沈眉庄的身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眉庄的迟到,无疑是给了富察·佩筠一个机会来展示自己的权威。
就是不知沈眉庄的道歉,在众人看来,是否诚恳了。
也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富察·佩筠看到嫔妃们的话题又转移到沈眉庄身上。
听说,沈眉庄在殿选时被太后看中上了,又被太后夸赞。
富察·佩筠觉得有些乏闷,便早早结束了这场不欢心的聚会。
众人散去,夏冬春却来到了安陵容的寝殿中。
夏冬春非常感谢安陵容的提点,这后宫中,夏冬春的智商实在转不过来弯弯绕绕的。
要不是安陵容让春茶偷偷传话,夏冬春都不知自己无意间做了那么多惹华妃娘娘和娴贵人不悦的事情。
夏冬春走进安陵容的寝宫,一脸诚恳地向她道谢。
“陵容,谢谢你的指点。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竟无意中惹恼了华妃娘娘和娴贵人。以前是我说话对你太不客气了。”
安陵容微笑着回应道:“姐姐不必客气,我们既是姐妹,理应互相扶持。”
夏冬春感叹道:“以往我总是任性而为,如今在这宫中,确实需要处处小心。”
安陵容轻轻点头,“在这后宫之中,每行一步都需谨慎。不仅要懂得察言观色,还要学会笼络人心。”
安陵容看着夏冬春,心想她是否真的能够领会其中的深意,不过她也不便多说。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
……
“小主,带上今天,皇上已经连续三天召幸娴贵人了。”
春伏看向眼前正在沉稳看书的安陵容低声说道。
安陵容好似未曾听见声音一般,静静地看完这一页,才缓缓说道。
“差不多了,之后就该博尔济吉特贵人和达喇明安常在了吧,这可是蒙古族八大姓。”
安陵容想到前世,初次侍寝时,她裹在被子里,一路颤抖不止,看到皇帝更是全身颤抖,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她举止失当,让皇帝的兴致大减,被赶走,直接送回了寝宫,当夜变成了余答应侍寝。
后来就安陵容变成了后宫里的笑话,人人都可拿出来当个乐子说笑,这成了安陵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羞辱。
又过三日后
因着还惦记着安陵容殿选时,与纯元皇后相似的声音,皇上这日便翻了安陵容的绿牌子。
看了许久的书,安陵容抬头看向窗外,恍惚间明白。
天朗气清的秋日之所以如此的美,是因为它让人的心情在此刻得到放松。
安陵容收回目光,却是面容一顿,看向窗边摆放的玉台金盏花。
“这是谁送来的花?”
春伏回答道:“内务府特地送了几样不起眼的东西,其中这一盆玉台金盏花说了是皇后授意才送来的,小善子特地搬进来安置在窗边,好供小主欣赏。”
安陵容原本挂着的微笑被一抹紧绷所取代,嘴角向下抿成一条直线,双手用力抓住春伏的手腕。
前世侍寝之初,之所以会发抖是因为冷,在后面见到皇上之后还发抖,可见和皇后授意送来的玉台金盏花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所谓的玉台金盏花,其实就是水仙花。
特点就是多汁有毒,水仙花的毒性不强,接触之后会让人产生瞳孔放大和瑟瑟发抖的症状。
当时自己因为别人都已经轮了几番才到自己,很是担惊受怕,之后侍寝更是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没想到又是皇后!
若不是前世后来一直研究着香料,恐怕今日根本联想不到。
看来皇后已经盯上了自己。
安陵容眼神变得锐利,如同两道利刃,透露出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