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长的刀子塞到了沈晚星的手里,沈晚星的手心非常冷。
“沈小姐,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出于诚意,我放了你的孩子。”
伊恩·查尔曼让手下人将周周给放了,贺西洲的保镖立马将孩子给接了过来。贺西洲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嘱咐其他人说道,“把他带回家。”
接下来的场面,不是孩子能看的。
他也不想这么小的孩子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爹地!”
“妈咪!”
周周并不想走。
小孩的只觉得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事,会出乎他所有的想象。他是亲眼看着那个坏人将刀子塞到妈咪的手里,他想要让妈咪死掉吗?
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突然就去了远方再也不回来了,但他知道那是一种很不好的体会。
他从福爷爷的口中听到他们说起大伯的事情。
小孩从来都没有见过贺北辰,但是他看到过爷爷和福爷爷伤心的模样。他问的时候,他们就会说大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能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相见,可是那个时候爷爷也会离开周周。
“我不要走!”
他的小脸蛋上挂着泪珠,“我
不想走!”
他要在这里陪着妈咪。
“贺南封!”
贺西洲冷然喊道。
他很少喊他的大名,但每次都是在盛怒之下。
“和他们走,你留在这里添乱?你这点小身板能做什么,你要是真的聪明就不可能被他们带走了。等你练好了再来和我谈条件吧。”
贺西洲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怒意给压了下去。
这个孩子舐犊情深,他太过留恋温暖了。
贺西洲想要将他的心软再切掉一半,不然他往后怎么可能掌控得了整个贺家呢。大概率上,他和沈晚星应该不会再有孩子了,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南封的身上。
贺西洲说的话,对一个孩子来说挺残忍的。
“是不是我长大了,你就不会让我走了?”
他呜咽了一声。
沈晚星别过脸,落下了泪来。
是她不小心,还是着了道。
“对。你长大后我就不会拦着你了,那个时候你能做主。”贺西洲挥了挥手,“带他走。”
伊恩·查尔曼说到做到。
他真的没有阻拦。
由着贺西洲的人将小孩给带走了,这就是他的诚意。
沈晚星手里的那把手术刀已经将她的心都冻结了,这温度可以将她的血
管一寸寸都冰冻。贺西洲死的时候,她很想死。
那个时候很无畏,丝毫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是解脱。
只要她死了,那么就可以跟着贺西洲在一起了。
但她没死成。
如今,她觉得一切都步上了正轨。
她有点舍不得死了,可命运却如此作弄,她被逼着去死。只是能够让孩子不受伤害,她很满足了。沈晚星望着不远处,那个保镖将周周抱上了车,那辆车很快就启动离开了。
沈晚星笑红了眼眶。
“贺西洲。”
她的声音微哑,喉咙肿胀几乎是挤不出什么话来了。以前怎么没觉得还有这么多话要和贺西洲说呢。
“我知道我很作。”
她没想到会用这样的词来评价自己。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不小心。如果我多少注意一点,或者全程和你在一起,不在意别人说我们又走在一起如何的话。也许事态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但也可能还有下一回。”
她是有点后悔被抓了。
“两个孩子拜托你。娇娇她很娇气,是你自己说要好好宠着女儿的,所以你以后不能嫌弃她娇气。还有,别对周周那么严格。你的少年时期过得不快乐
,可以给孩子一点快乐吗?他们平时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福伯都很清楚了。往后希望你多给他们一些疼爱。”
“如果你身边会有其他女人,那么请她善待我的两个宝贝。”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滴落到了那把细薄的手术刀上,最终滑落到地面上,滚起了几粒微尘。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贺西洲表现得过于淡定。
他那张俊脸上的表情都没怎么变化,好像快要死的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连林原和蒋淮都不能理解,他们对视了一眼。蒋淮低声问道,“我怎么看先生根本就不喜欢沈小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自我感动?”
离婚这么久都没复婚,这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先生要真喜欢的话,怎么可能忍得住这么久。他到现在都没有提一句要复婚的事,更没什么准备。
沈小姐是住在家里,但怎么都像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那不可能。我是贺总的助理,平时我都是看着他们秀恩爱的。这肯定有问题。”
林原的内心也在动摇了。
也许,他是真的看错了?
男人的劣根性,有那么容易改变?贺总这样的地位,难不成还真
的能守身如玉,用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