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鹦鹉歪着脑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沈晚星叹了一声气,她的心里堵得慌,找不出一个出口。
叩叩。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没有应声,摸着鹦鹉的脑袋。过了一会儿,那敲门声又继续响起来,听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门就被转开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贺承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没有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现在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也许是贺西洲的死真的刺激到他了。
贺承泽走到了沈晚星的面前坐下。
沈晚星微微抬眸看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知道葬礼上发生的事了,你别怪爷爷。他没有坏心思,哪怕是我……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小婶婶。”贺承泽对沈晚星的是一份别样的感情。
若说是男女之情,也不尽然。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只是觉得沈晚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贺承泽,其实我心里怨恨你,迁怒你。”
她非常愤怒。
如果贺承泽能够替贺西洲多承担几分,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贺西洲不会死。
他负重前行,可是贺承泽却花天酒地。
都是贺家人,可这世上多是不公的事。
她有怨有恨。
她最近几天总是想如果的事,如果怎样就不会怎样了。
可是想了很多,却都没有用。
“我知道。”
贺承泽知道自己有多废物,他一点用都没有,完全是拖后腿的存在。
“对不起,我没有帮上忙。”
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在贺家除了传宗接代之外没有别的作用了。他现在是贺家唯一的男丁了,也许还有沈晚星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贺家从此真的会十分艰难了。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偏激了。我不该和你说这样的话,我想要安静一会儿。”
沈晚星深深地呼吸,“请福伯上来,我想要收拾东西带走。”
她不想待在这熟悉到窒息的环境中了。
“你要去哪里?”
“帝都。”
她要回家。
宁市最让她留恋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地方就是个伤心地。
她不愿意继续待下去,怕自己反复回忆起贺西洲。
“那孩子怎么办?”
“你爷爷知道。”
他用冥婚逼她,沈晚星除了就范没有别的法子。
她待在这里想了许多,她没有别的办法。
也许这个小孩是那个老人唯一的牵绊了。
亲爷爷总不会害孩子的。
“你和我爷爷
到底说了什么?沈晚星如果你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的。哪怕是我爷爷,我也能……”贺承泽想着的是老爷子那么疼爱小叔,肯定是想要让沈晚星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但是沈晚星和小叔已经离婚了,她有权处理这个孩子。
哪怕是打掉回到帝都开始新的生活。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谢你,但是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宁市还有沈氏,你连沈氏都不要了么?”
“有职业经理人,还有蒋青在,不需要我待在宁市也可以。”
她没有想法经营一个沈氏了,她想要回到帝都说服大哥,帮帮贺氏。
“那……”
他以后岂不是很难见到她了。
贺承泽的内心满是不舍和难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空出了一块。他也没奢想和她待在一起,但能够每天看到她都是一种愉悦。
“那祝你一切安好。”
他干巴巴地说道。
“谢谢。”
沈晚星点了点头,她转身开始收拾属于贺西洲那些私密的物品,她想要带回帝都去。
贺承泽看着她这模样,待了一会儿便沉默地离开了。
贺家山庄后院。
虞琪琪站在韩烨泽的身边献殷勤,给他端茶倒水,好言好语
十分温柔。
“韩少,喝茶。”
“您和贺总的关系真好,如果他知道您给他做的这一切,他一定会很欣慰的。”虞琪琪坐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她原本要和虞锋走了,可是没曾想看到韩烨泽落寞的身影,他刚才好像还对着贺西洲的牌位哭了。
宁市大多数人都是知道韩烨泽和贺西洲之间的感情。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也是互相信任最好的朋友。
贺西洲去世了,韩烨泽悲痛欲绝也不为过,只是他一个男人不会随便将那份脆弱展示在外人面前。
直到今天,葬礼他才表露出来。
“韩少,您别难过了。要是真的难过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
虞琪琪想要将人带走单独相处,韩烨泽怎么能够和虞初初在一起呢,要是他们在一起了,虞家又怎么还可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走开。”
韩烨泽淡淡地说道。
这个女人一直在他的耳边聒噪,没有自知之明。
他想要安静一会儿都做不到。
“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