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时刻。
闻家那小园林也有几分热闹。
客厅里面开着暖气,微醺的暖意,让林原有些昏昏欲睡。
他有点累了。
他以为贺总直飞y国,秘密到达。
可是却没想到半夜还有一个行程,他居然是来找闻少的。难道还要交代什么要紧事么?
他也没有孤要托,总不至于是将前妻托付给对方的吧。
“贺先生,喝茶。”
闻管家也没睡,他一把年纪却精神奕奕,比林原这个年轻人还要精神。
“谢谢。”
贺西洲因为生病脸色更加冰冷,他身周的气场就像是被拉紧的弦儿,稍稍触碰到容易被割伤。
“还没恭喜你离婚了。”
闻然无视他的冷脸。
他们的关系本就有些暧昧,是情敌也是兄弟。涉及到生死,那么情爱放一旁。
如果是涉及到沈晚星,那么各有立场。
林原咽了咽口水。
开局就是暴击。
他看贺总怎么不情愿离婚呢。
闻少杀人诛心。
“大半夜来做什么?我这身体可喝不了酒,没法陪你借酒浇愁。”闻然看他心情确实不好,也不再挖苦。
“纹身。”
贺西洲淡淡地说道。
纹身?
在场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贺西洲
和纹身这两个字风马牛不相及。
宛若高岭之花,突然堕落。
“为什么?你离婚之后又开始选择自虐了?”闻然不解。
他一边盼着贺西洲和沈晚星离婚,可又不想沈晚星难过。
贺西洲选择了一种最难堪的方式,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陆纯,和沈晚星划清界限。
现在大家都在传贺西洲色令智昏。
也有不少人说他深情,陆纯不值得。
闻然不听外面的那些声音。
若是他处于这样的绝境,未必能做得和贺西洲这么好。
“我遗忘了一段记忆。”
他眼底的暗沉,直击人心。
梦里那一段是潜意识的记忆,他已确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是他被人轻易抹除了这段记忆,那么说明这世上有人具备篡改记忆的能力。贺西洲从不看轻那些能潜入到意识里的催眠师。
也许暗场便有这样的人。
“但是你记得,十三年前那一场大火。”
贺西洲一提十三年前那一场蓄谋的火灾,闻然便都清楚了。
他想起来了。
那么残忍的一段记忆。
想起了那个独独被遗忘的女孩。
也想起了贺北辰的死状,四分裂,被爆炸波及。
贺家人连收尸都做不到。
那些画面
彻彻底底,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血腥暴力,濒死的感觉。
“原来你知道了。对,当我知道她是沈婉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是救我的人。我告诉过你父亲,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和你说。因为你毫无印象,哪怕说了你也不会在意,更不知道当初有多凶险。”
轻描淡写的一句谢谢,又怎么足够感谢沈晚星呢。
“后悔了么?”
闻然是第二个问他有没有后悔的人。
“后悔。”
贺西洲没有掩饰,他确实后悔,不需要否认。
可后悔也不会回头。
“听到你说后悔,我一点都不畅快。你最好抱着你的血海深仇滚得远远的,我和她修成正果。等你复了仇我们也结了婚,孩子还可以喊你一声叔叔。”
闻然平时话不多,可是针针见血。
总是擅长用刀子割肉,尖锐地插入到贺西洲的身上。
他紧紧抿着薄唇,几乎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只要一想到她和其他人有牵扯,他的心中便躁动不安,那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那只野兽又出来张牙舞爪。
“没那个可能。”
贺西洲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道。
“那就试试看,她以为是你先放弃她的。她的性
格,你应该很清楚。”
闻然也不会放手。
如今都在起跑线上,谁输谁赢也说不定呢。
“要纹什么身?我还要休息。”
闻然还是很好奇。
“林原,你先出去。”
“好的,贺总。”
林原还想要看看呢,他那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很想知道贺总到底纹身要纹哪儿啊。
他和闻少争风吃醋的场面也少见。
“我也出去。”
闻管家没有等闻然开口,便很知趣儿地离开了。
这客厅里面只剩下了闻然和贺西洲两个人。
贺西洲将西装外套脱下。
他的手搭在衬衣的扣子上。
“这就要开始了?你连要求都没有,你打算纹什么。”
看他脱衣服这速度,不是纹在手臂上,也不是肩膀。
贺西洲缓缓解开一颗又一颗的衬衣纽扣,他的肌肉线条很漂亮,倒三角的身材。
腹部的人鱼线隐隐约约往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