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过,将她藏起来。
藏到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么危险便不会如约而至。
那些人便不会伤害到她。
或是,将她变小,小到可以捧在手心里,放在口袋之中。
可是他做不到,那些假设都不会成立。
他给过她机会离开的,她没有离开,一头撞了进来。在这个漩涡之中,他都无法保证能够保全自己。
若是再加上一个她……
贺西洲只能选择另一条路,让她成为明面上的饵,将所有的危险引出来。
他确实还在钓鱼,但快舍不得了。
那一条大鱼似乎很有耐心。
钓鱼人和大鱼的博弈,中间是饵。
要么,钓鱼的钓到了大鱼,那么保全了饵。
要么,大鱼将饵叼走了。
一线之间,生死之间,或死或生。
他曾经给她选择了一条活的路,但是她却走在了生死之间。
“你怎么会没有其他人呢?你和陆纯可是露水姻缘。”沈晚星不知道男人在一瞬间已经辗转了许多个念头,她还在吃醋呢。
醋劲儿没过去,免谈。
她多介意那一次。
“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和陆纯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不然我心里总是有个疙瘩解不开,你让我死了那一条心好不好?是你选择和我签订婚内协
议的,坦白前任的事也算是道德范围之内吧。”
她真的很在意陆纯的存在。
她好像永远在贺西洲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一想到贺西洲和那个女人翻云覆雨,她的心就像是被嫉妒啃噬一般,疼痛。
“我和她没有过去,只有一夜。”
贺西洲的语气很平淡。
他看着并不想谈这件事。
因为他不喜欢陆纯,但那些恩怨和计划,他又不能与沈晚星明说。因为她,也是他算计中的一环啊。
“哦,一夜。你记得还真清楚。”
沈晚星忙着吃醋,没空挣扎,任由贺西洲抱着她走向停车场。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们之间就有两夜了呢。陆纯说你们那一夜就有了个孩子,没想到贺总这么厉害?”
“没有孩子。”
贺西洲也不多解释。
可是这句话,让沈晚星心里舒服了些。
就知道陆纯撒谎不眨眼,她也曾经怀疑过那所谓流产的孩子,没想到是假的。这个很简单,只要拿到陆纯的检查报告就知道了。而陆纯不知道去过医院几次了,不知道贺西洲是什么时候开始查这件事的。
他好像对陆纯……
沈晚星看向贺西洲,她突然间发现了一些漏洞。
她用自己的脑子都无法串联出逻辑的漏
洞。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晚星只知道贺西洲的大哥贺北辰是惨死的,贺西洲放不下大哥的死,但是却没有想到当下他便想要报仇,将身边的人都利用了个遍。
但是她不知道诺兰·查尔曼,也不知道王庭,更不知道贺西洲的筹谋和报仇的决心。
她也以为他答应与她在一起或许和她一样的不舍,却找不到台阶下只能签一纸婚内协议。
“什么事?”
贺西洲反问道。
“是我先问你的,我总觉得你神神秘秘的。”
“没有。”
“你当真没什么隐瞒我的?要是被我发现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嗯。”
他应了一声,电梯门开。
地下车库里面特别昏暗。
沈晚星在他怀里动了动,“我自己开了车,放我下来。今晚的事,我也不原谅!”
谁让他收留的是陆纯呢!
陆纯可是这个男人的白月光呢。
“放下我!我不坐你的车!里面肯定有陆纯的味道,我不习惯!”
贺西洲最终依照她的吩咐,将她放到了地上。
她的高跟鞋蹭掉在了地上。
他微微弯腰捡了起来,将鞋子放到了她的面前。沈晚星搭着他的肩膀,表情有些不自然,最终还是伸出脚。
他的手
轻轻系上扣子。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原谅了你。男人做了亏心事,就会献殷勤。”
她看透了这样的套路。
“丈夫的义务。”
贺西洲拿婚内协议来怼她。
沈晚星冷淡地笑了笑。
林原坐在车里根本就不敢下来,他发誓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根本就没有看到贺总前脚呵护前任,后脚哄着现任的场景。他似乎学会了如何脚踏两条船。
只是车门打开的时候,他绷紧了背。
“开车吧。”
“夫人不上车么?”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只有贺总一人。
“她嫌脏。”
“哦。”
陆小姐确实是把车子弄得挺脏的,明天要换辆车,将这辆车送去全面清洗一遍。
林原开着车,故意放慢了速度。
因为后面有一辆跑车跟着,那应该就是沈小姐的车子吧。
“她上去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