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边是强劲的心跳声。
砰,砰……
他是在回应她的话么?
沈晚星忍不住从他怀里探出身,她的唇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们缓慢地接吻。
贺西洲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仿佛是不想失去。
他将她圈在狭小的范围里,强迫着她仰着头承受她自己闯下的祸。
头顶那兔子耳朵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贺西洲的心好像一下被融化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波澜,深邃幽暗。
“小叔,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你能做到几个字?”
贺西洲的眼帘低垂,眼中有细微的光亮。
他的话,让沈晚星噎住了。
“小叔……”
又是这样甜软的呼唤。
一点点的,空气里都好像都带上了甜味,钻入贺西洲的呼吸道,走遍了他的全身。
他最爱她这么喊,却又最恨她这么喊。
这是他人生三十年中遇到的唯一一个纵容的人。
初见,她是猎物,他是高高在上的猎人。
可是却没想到的猎人可能会对猎物留情。
“闭嘴。”
他低声喝道。
他今晚的情绪本就不对,心中各种极端的情绪激荡。
在她喊出小叔的时候,在他无法控制住心中那股戾气的时候,
他呵止了她。
“小叔,你不喜欢我这么穿么?”
沈晚星无辜地看着他,“人家为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可想破了脑袋,最后我觉得把我自己送给你是最正确的决定。”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
贺西洲的声音略有些不悦,却又十分隐忍克制。
“下次不要这么穿了。”
他无法忍住。
他的双腿曲着压住了她的身体,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眼神中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你现在还有机会走。”
贺西洲的声音低低的,喑哑危险。
“我不走。”
沈晚星玩弄着他垂落到她身上的领带,手指卷了卷。
她那双眼睛晶亮看着他,“兔子本就是送上门来的,狼不打算拆吃入腹么?”
她卷长的头发铺在枕头上,这样一张明艳无辜的脸下是一肚子的坏水,想要将高山之巅的寒冰都染黑了。她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引诱人入网,却不知道她自己也入了网。
“别说话。”
他一边烦躁,一边却又期望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努力地压下心中那股期待。
每年的这一夜,他都彻夜难眠。
可是,今年显得不同。
沈晚星在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听到大哥死讯的
那一夜,不是贺家最煎熬的那一夜,不是他拼死都无法挽救的结局。而是,伸手就能够触碰到温暖。
她身上的暖意,连那兔子的耳朵滑稽得都有点搞笑。
她熟悉的体温,告诉他,贺西洲十三年前那混乱又冰冷的一夜过去了。
沈晚星没有说话,她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有他那激荡无法平息的心绪。
他的伤痛,他的过往。
她从未听他亲口说过。
乍一想,似乎她一点都不了解贺西洲。
沈晚星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十指相扣,握紧。
他的眼神一片漆黑幽深。
“小叔,如果你实在是忍不住,你可以……”
“可以把一切都发泄在你的身上?”
他的声音有点冷。
“是互相取暖。”
沈晚星亲吻住了他的唇,她闭上眼睛无所顾忌,抱着男人放下了所有的顾虑。
她的主动让贺西洲心里的那只凶兽被放出了。
很快,她无法动弹,所有的主导权重新交给了这个男人的手里。
时钟转过了十二点。
那兔子耳朵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毛茸茸都开始炸毛了,丢到了一边。
他似乎最喜欢那些柔软的东西,那些柔软带着温度的事物
。
……
骤雨初歇。
凌晨两点。
贺西洲翻身而下,他的背部有几道划痕。
他将西装衬衣全都穿好,沈晚星早已累得疲倦不堪,眼皮沉重得无法抬起,陷入梦境之中。
贺西洲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贺家山庄也有一处彻夜难眠。
贺家老爷子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他还没睡。
叩叩。
“进来。”
贺家老爷子头也没抬,他戴着老花眼镜翻看着一本泛黄的相册。
贺西洲推开门进去,将门带上。
房间里面特别安静,只有老爷子翻页的声音。
“你看这张,是你大哥毕业那一天,我们一家出国游。他真是一个商业奇才,从十八岁时就跟着我学习从商之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苍老,“你小时候可喜欢他了,只爱缠着他。”
“后来有了承泽,你还吃醋。”
贺家兄弟的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