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棉签蘸着酒精,戳到了自己的伤口上。
嘶……
刺骨的疼,她用力过猛,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那双桃花眼雾蒙蒙的,眼睫湿润,看上去楚楚可怜。她这长相本就很有欺骗性,修复疤痕本就是还原她以前的容貌,如果按照正常的生长轨迹,她也该是这么漂亮的,倒真的不像是沈元夫妇生出来的女儿呢,这长相太明媚了。
“哪个女孩子都不愿意被说丑,何况我又不是真的丑。”
她不是一生下来丑,“我那是为了救人,才烧伤的脸。”
她也后悔过的。
可是,她想如果自己没有去救人的话,也许她这辈子良心难安。
曾经的沈婉,就是善良得可怜,一步步走到了绝境,就像是地上的烂泥谁都可以踩一脚。
贺西洲拿过她的棉签棒,沾了沾酒精按在她的脸上,将血迹将她擦去。
“温如希看着温柔,这脾气像是母老虎一样。她这指甲不会有毒吧,专门朝着我的脸使劲,不就是我比她长得漂亮么?男人都是见色起意的,我能明白小叔的选择。”
她这性格,永远猜测不到下一句是什么。
恨起来,玉石俱焚。
闹起来,没脸没皮
。
“什么选择?”
“别装了,你昨天晚上哪里还有力气陪她过夜呢,嘶……轻点!”沈晚星只不过是说句实话,这男人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贺西洲淡淡地看着她,将棉签丢到了一边,给她丢了一个创口贴。
她脸上的伤痕很浅,看着就不会留疤,不过对比起来那张白皙嫩滑的脸,那道血痕确实有些突兀。
“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是记者在乱写。”
沈晚星将创口贴放到他的手心里,“我看不见,你给我贴。”
“你要是丢了,我就到处宣扬你不行,所以你昨天开房什么都没有做。”
“沈晚星。”
贺西洲想要掐死她。
他所谓的计划,都会被她打破,他原本想要让她主动远离。
“小叔,你衣服没换,身上没她的香水味,更没有她的头发丝儿。”
“你属狗么?”
“是呀,我属于你。”
沈晚星顺嘴一说,她这是口头也要占便宜。
贺西洲半靠在沙发上,探究地看着她,他半晌儿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难缠,可是他又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他的手习惯性地摩挲着圆润的阴沉檀木佛珠串,那珠子表面光滑,能够看
出包浆的味道了。
“你想当沈婉,还是想当沈晚星?”
他突然一句,没头没尾的,和前面的话题根本就接不上。
“沈婉三年前就死了,我为什么想要当个死人?”
“因为死人比你轻松。”
沈婉有父母疼爱,哪怕是个丑八怪,内心也都是满足的。哪像是她这样,明媚之下是苍白空洞的灵魂,充斥的是仇恨。
“我是沈晚星,也永远只会是成为沈晚星了。不过,小叔如果想要我成为你的女人,我是谁任由你说。”
她从头到尾求的就是一个孩子。
“你想要什么?”
“孩子。”
沈晚星接着他的话,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想要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贺承泽是不可能给我孩子的,那我的范围里就只剩下你了。我生下你的孩子,爷爷也不会怪我的,这孩子还能被好好抚养长大。”
她又不傻。
说话,半真半假,才更有可信度。
她如果不说清楚,要怎么解释她一次又一次费尽心思想要爬上贺西洲的床呢。
“孩子,呵……”
贺西洲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小叔,这对你来说没有损失吧,我知道你有病。
”
她坦白。
让人觉得真诚的办法就是坦白,尽量说真话,让贺西洲以为摸清楚了她的底。
“肌肤饥渴症,你渴望触碰到我么?”
沈晚星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慢慢向上,“像这样?属于别人的体温传递到你的神经末梢,你会感觉到一股酥麻的温度,你很想要回应,可是每一次理智都会告诉你克制,可是小叔你静下心问问自己……“
她的手落在他的小臂上,有些不老实。
这是她从文森给的那些资料里面看到的办法,心理暗示,让贺西洲放松警惕。
“放纵自己的欲望,并不等于堕落。你这只是想要找个人陪着,那找我不行么?”
沈晚星殷切地看着他,“我是最好的选择,我和贺承泽完全是有名无实。他醒来,很可能我就没有作用了。我们这是互利互惠,你得到了享受,我也得到了靠山。”
贺西洲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语气特别冷漠:“互利互惠?你在监狱里也是和别人这样互利互惠的?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和我平等对话?我找温如希不是更好?”
“可是你没找她,你眼里就只有我,别忍了,我看出来了。”
他对
她有想法的。
她就不信那药下得一点作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