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休书?
林婉兮捏着信纸,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心脏抽痛得厉害。
自认最近没得罪萧逸尘,萧逸尘凭什么给她休书。
要休,也是她休别人……
林婉兮心里委屈得厉害,好像再次被最亲近的人抛弃了,倔强地抹去眼泪,大骂一声。
“萧逸尘你大爷的!”
骂完,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一别两宽就一别两宽,有什么了不起的,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找十个八个,气死萧逸尘。
林婉兮自我劝说一番,收起放妻书,放进手边匣子里,目光停在一沓大额银票上。
这些银票少说也有几十万两,不算姜月离留给他的代国国库,这些差不多是萧逸尘的家底了。
就算是休妻,也不至于散尽家财吧?
想到萧逸尘的种种异样。
林婉兮心脏猛地提了起来,萧逸尘会不会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姜月离的真正死因。
漠北的运来的那些火药,都已运抵月华别苑。
难不成……萧逸尘是想……
林婉兮脸色忽地惨白几分,一把掀开车帘,赶马车之人背影清瘦,头发邋里邋遢,衣衫单薄,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不说话,时不时挥动马鞭。
单从背影,林婉兮便认出此人是原代国第一剑客,一直守护在月华别苑的姜祁。
姜祁帮她赶车,林婉兮越发确定心中那个不好的猜想,大声质问。
“停车!我要回去找萧逸尘。”
姜祁不为所动,“小主子让我把你送去漠北。”
“我不去漠北,我要去救萧逸尘,你停车!”林婉兮急道。
姜祁不说话,显然知道萧逸尘在做什么事。
“萧逸尘若是死了,你怎么和姜月离交代?”林婉兮怒声问姜祁。
“把你送到漠北,我自会去和主子谢罪。”
“你……”
林婉兮无法理解姜祁对姜月离的忠心,姜祁就像是姜月离养的一只藏獒,只认命令,脑回路单一。
语气软下来商量,“其实还有别的办法,月离婆母的仇能报,萧逸尘也不用死。”
“吁——”马车倏然停下,姜祁背对着林婉兮。
“什么办法?”
这话还真问住她了,按原书剧情,萧逸尘被人诬陷被迫谋反,一路从西北打到上京城,最后才得知自己是宋录儿子,最终选择自杀。
眼下剧情有些不同,起兵谋反这条路,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话又说回来,她是漠北公主,手里握着漠北资源,就算是没有代国宝藏做依托,起兵谋反也不是没有可操作性,只是报仇的年限可能会拉长。
林婉兮思忖半响,不好给姜祁答复,毕竟要怎么做还得和萧逸尘商量。
含糊其辞道:“慢慢想呗,总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个答案听上去敷衍潦草,又多了几分真挚。
姜祁回头瞥了一眼林婉兮,林婉兮的话不足以让一个剑客放弃任务。
但此时,他不止是一个守护在公主身边的剑客,也是萧逸尘的一个长辈,即便不能复国,他也希望代国皇室的血脉能延续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林婉兮更希望萧逸尘活着。
姜祁沉默半晌,回手从背后抽出一柄雪亮长剑。
“会骑马吗?”
林婉兮定定点头,“会。”
话音落地只见长剑一挥,马车瞬间和马儿分离,林婉兮还没准备好,整个人身体一轻,几个呼吸的功夫,人已稳稳落在马背上。
姜祁骑着另一匹马,手握缰绳,目视前方对林婉兮说道。
“跟紧了!”
林婉兮肚子大得站在地上都看不见脚背,骑在马背上才发现,有些不合适。
但人命关天,宋录死有余辜,萧逸尘就算是去找宋录算账,也不能搭上自己性命,只能暂时忍下不适。
林婉兮双手紧紧握住缰绳,盯着来时路,眼神坚毅,脚磕了一下马肚子。
“驾!”
马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月华别苑
今晚月华别苑是自打建立这座别苑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山上旌旗招展,旌旗上绣着五爪金龙,手持长矛禁军驻守在所有通往山上的路口。
月华别苑门口停了几十两准备运送黄金的马车,院内也站满了保护大俞皇帝的禁军。
萧逸尘领着宋录夏古二皇子宋景弘等人,来到上次后花园偏僻小屋,在一块砖上按动几下,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屋内金光闪烁,几十排架子上摆满了金砖,包括宋录在内,所有人都发出惊叹的声音,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萧逸尘冷眼看着众人,那日夏依云告知他母亲自杀真相,萧逸尘便暗暗筹谋这个计划。
母亲错信他人,她的这一辈子不值得,宋录必须为母亲偿命。
以偶然在山上发现代国宝藏的名义,把宋录招来。
萧逸尘不动声色,没什么表情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