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幸得三殿下的赏识。”许落拱了拱手，态度恭敬退出暗室。
云恒带人查了天幕镇的码头和石弘深名下的铺子，这些年伙同乔林贪的官银不计其数，但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却没有找到实际证据。
石宅交给了陆古宜，清查收缴之后贴上了封条。
陆古宜目送许落离去，悄悄来到云恒身后，“大人，你真觉得许落没什么问题？不尽然啊，要说江大人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属下是绝对不信。”
“那你想如何？”
云恒加快了步伐。
陆古宜连跑几步，“没想如何啊，属下是怕大人容易轻信别人，刚刚那许落说的自己是三殿下的幕僚，陛下的隐卫都是说给大人听的，就是让大人有所顾忌，就算查到云大人的死与他有关联也不能动他。”
许落那段自保家门，就跟无事不登三宝殿，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古宜听着都想笑。
就怕云恒真信。
结果就只听到一句：“有你在，不会有容易轻信别人这回事。”
“多谢大人信任。”陆古宜眉头一挑，偷偷扬起嘴角，果然他才是脑子最清醒的那个。
云恒心神不宁，并未听到他这句话。
只是在想皇帝的隐卫为何出现火燎城，如果许落真参与了刺杀，那么要杀江云的人，就是皇帝。
……
城西医馆。
夕阳落下，医馆即将关门之际，林大夫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驻足原地。
他松了一口气，赶回来了。
马车在医馆门口停下，老者上前扶着人下来，正是焦急赶来赴约的许落。
“大祭司如何？可还在？”许落抓着老者的手，抬眼往里瞧。
老者：“在的，不过脸色可不太好。”
许落快步走进里面，老者紧跟其后，对着四周的环境观望了几眼，关上了门。
“丹药呢？”
萧镜哲并未废话，直奔话题。
“当然是带了。”许落满脸笑意，走进来看到他一个人，看了看旁边，确认没有其他人。
丹药应该是要给那位苏姑娘的，人怎么没来？
他想起石弘深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从怀里掏出药的动作缓慢下来。
萧镜哲看他状态不对，怀疑药出了问题，问道：“怎么了？”
“呃……大祭司，您身旁的那位苏姑娘怎么没瞧见她？”许落说着拿出一个黑棕色的小盒子。
萧镜哲皱了皱眉头，“按照我们的交易，你要沈河的人，已经给你，现在该你了，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老者脸色微变，都忍不住蓄起力道。
“大祭司说的是，我明白。”许落恭敬地递出小盒子。
萧镜哲拿到了东西，紧张地气愤烟消云散。
屋内寂静一片。
萧镜哲并没有马上服用，打开盒子确认丹药无碍之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许落与老者对视一眼，偷偷退后到抓药的柜台后面。
“看大祭司的样子，在等人？”
老者捋了捋胡须，歪头看向他，“你真当老夫无所不知啊，这鬼能知道？对了，石弘深的事解决了吗？”
许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传达给他的意思，放心。
“我刚在老石那里听到了一些八卦，这事需要你拟一封书信传回京都。”
“不行，最近老毛病又烦了，手老哆嗦。”
不提还好，一提京都，他浑身毛病。
许落：“……”
这次没有惯着他，凝视道：“给陛下的，你敢哆嗦一个试试？”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者唰地提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纸张，已经平整地摆在柜台的桌面上，意气风发，挺直腰板，认真书写，“隐卫大人请说，定一字不落。”
许落复述了一遍地下暗室里所发生的事，说完目光方向萧镜哲那边，他还坐着。
“哎，你说他要等的该不会是那位苏姑娘吧。”
“谁知道呢，有可能。”老者写完，放轻了力道，“你要真不放心，去传个信吧，他一直搁老夫这里坐着也不是个事儿。”
许落颔首。
命人悄悄瞧去了乔宅。
海昌坊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先一步离开了医馆。
时间慢慢过去。
一炷香后……
老者刚收拾好药材，就见萧镜哲起身要离开，扫了一眼医馆内，那位姑娘并未到来。
“大祭司要走了？”
“告辞。”萧镜哲点了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医馆中。
下一秒，大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苏黎气喘吁吁地走来。
银羽闷哼一声：“他刚走的，故意不给你。”
“萧镜哲！”苏黎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忽然头晕目眩，身体一阵就倒了下去。
银羽想劝她认命，也许这枚丹药命中注定不是你的。
可苏黎已经没有意识，说了等于白说。
“哎。”
老者长叹一口气，他大概知道大祭司的用意了。
叫人扶着苏黎起来，开始为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