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流民头子的谈吐见识,他分明可以像张秀才一样,为流民们挣一条生路。
可他偏偏选了这条死路。
不,他绝不是为了一口食物就犯险的流民。
徐望月脑子里很乱,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这些绑匪如果图的不是银子,那为何要抓自己?
她正想着,裴长远的肚子在一旁咕咕叫了起来。
“我让你们去买新斋记的烤鸡,你们说我居心不良。那你们就去这山林里打兔子,这总不能让我兄长盯上了吧。”
“快些去,抓点鱼打些兔子,我们就快饿死了。”
裴长远整个人瘫在树边上,肚子叫得比嗓子还响,并非是骗人的。
流民头子点了点头,示意手底下几个流民去山上打猎。
裴长远早把流民端来的破水碗给扔了,从怀里拿出一个水囊。
他仔细擦了擦水囊口,这才递给了徐望月:“月儿妹妹,这是我从书院里带出来的,喝几口吧。”
徐望月很意外他的仔细,接过来猛得喝了好几口。
刚才流民递来的水,她是一口也不敢碰。
虽然如今她和裴长远两人已被流民抓住,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意图,给的水自然是不敢喝的。
如今手上有这个水囊就好,如果遇到了水源可以再灌满,这都是安全的。
流民头子始终注视着他们两人的举止,见他们喝自己的水,也没有开口。
流民们也坐在一旁喝着水,吃着刚才那个包裹里的祭品。
徐望月喝了水,又坐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一路往山上走,流民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往外发射过信号。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人去找裴长意或是侯府要赎金。
绑了他们却不着急要赎金,这些流民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