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去一间僻静的房间编辑一封邮件发给院长，悄悄离开了医院。作为大夫需要好的上班状态，因为要为病人和家属负责。她这个样子，是决不能去上班的。她需要长时间的休憩来恢复能量。
离开医院，她本想去找宣城问个清楚，可她没勇气也没了力气。宣城也绝不可能泄露什么，保密协议不是白白签的。按理说她也不该去问这种让他烦恼的事。
所以，她放弃了。
可她心里的空洞总是需要人来填补，她来到了林小洛的家。
“你请长假是对的。”林小洛坐在慕斯楠对面，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很心疼。慕斯楠平时嘻嘻哈哈，但内心住着的并不是表面的样子，她有时也很脆弱，只不过她是那种越脆弱越笑个不停不让人看出来的那种，除非是能让她放心卸下伪装的人，比如她。
她特别理解她的心情，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过去不管宣城怎么拒绝慕斯楠，她都活蹦乱跳，还是那句老话，她没有看到过曙光，一直在勇往直前。可宣城给了她一些糖之后，她反而适应不了苦涩了。因为那些糖太甜。太甜的东西有时候也
会致命。
“我感觉有点累，就是想好好歇歇。”慕斯楠慵懒的窝在沙发上，阳光投射到她身上，她萎靡的眯着眼睛。
“那就好好休息。”林小洛在她身上盖条毯子，“就算你辞职也没关系，我养你。”
慕斯楠嘴角弯起：“小洛你真好。有你，我毫不担心失业问题。”
“你说对了，就算你想提前过上退休生活我也可以满足你。”林小洛微笑。之前她不敢说这话，因为那时她羽翼未丰，还要养一堆孩子。可现在不一样，她的手底下有了不少产业。
“嗯！”慕斯楠心里是满满的安全感。她知道林小洛对她说的这话是认真的。那次她生日林小洛喝醉了，就曾附在她耳边说过这样的话，她说：斯楠，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记得你当年对我和孩子做的一切。你的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为你负责，养你到老都行。
那时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轻捏她的脸：“你说的哦，我们一起变老，我要吃你给我做的养老饭。”
现在林小洛清醒的时候又说这样的话，她心底的感动像长河一样蔓延。
而且她知道林小洛说得到也
做得到。她从未停止对事业的追求，无论是嫁给楚赫景之前还是之后，她都很努力在拓展事业疆域。
除了为孩子打拼，她在林小洛心里也占有很大的比分，虽然她不需要她这么做，可她就是要把她计算在内。这些她都明白。
“说吧，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林小洛撸起袖子，准备戴围裙。
慕斯楠嘴巴撇的像个想哭的小孩子，声音软软的：“吃一晚你做的面吧。”
“好。”林小洛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
安顿好慕斯楠，林小洛找到了宣城。宣城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算没有慕斯楠的原因，为了孩子们她也要找他。
“我已经找了大部分的国际大夫咨询过，要想让孩子们恢复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研究出新药物。现在孩子们服用的是对抗药物，对抗并不难，但难的是彻底消除那种奇怪物质的作用力。鉴于他们已经对孩子们的智商产生了作用，所以想消除是一件很难的事。”
宣城神态严肃，“举个例子，就拿癌细胞来说，它们一旦扎根某个部位，就会像大树根一样蔓延，深入到角角落落
且难以清除干净。”
林小洛听的心头一颤，这个比喻让人害怕。
“现在给孩子们服用过的药物，只是一种抑制药，说白了就是阻止那些大树根继续深入，将它们隔离遏制在安全范围，孩子们的智商不会再下降。可是也不会再恢复到以前。”
“那除了研究新药物，另外一种办法呢？”
“就是要有一个跟他们相同dna相同的孩子，来解救他们。”宣城认真道，“可是，这也只是几率很高的一种办法，却不是能百分百成功的办法。”
“不能百分百成功？”林小洛心底的希望再次变得渺茫。
“是的，只能说成功几率比较大。”宣城叹气，“可遗憾的是，这几个孩子当时做检查，没有一个是幸免的，他们无法实现自救。”
林小洛担心的握紧手指。
“不过还有一种相对便捷的建议，那就是再生一个孩子。”
“再生一个？”林小洛惊讶的瞪眸。
“对。”
对于宣城提到的这个建议，林小洛并不难理解，就好比白血病病人在进行骨髓移植以前必须找到合适的配型一样。可是——
生一个孩子从准备到生产就算顺利
的话也要差不多一年时间！且刚生下来的宝宝都是很娇弱的，总不能把他当工具一样就去做实验吧？她做不到！
可六个孩子又在等着营救！
林小洛心底难过而挣扎。
“我只是把有可能用的办法先都跟你提一遍，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宣城安慰，“另外这件事我也会告诉阿景，看他怎么说。”
“嗯。”林小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