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b市西山别墅区内的某座豪宅。
别墅共有三层,其中第三层有个房间内设了桌球厅,此时正有两个男子持杆对峙。
他们玩的是斯诺克,眼下十五个红球与五个彩球皆已入袋,偌大的绿色球桌上只剩下白色的母球与顺序最末的黑球。
现在轮到的是那名年纪较轻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刚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挑,有一米八五左右,穿着一件versace的黑色印花卫衣和gui出品的黑色长裤,脚上踩的鞋子亦是全球限量,整身打扮十分新潮时髦,散发着弱冠少年的朝气蓬勃。
他打球的动作相当标准,右脚打直,左腿微曲,后手大臂与头和前手架杆处呈三点一线,伸直的背脊与右腿形成完美的九十度,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咚。”
长杆带着巧劲与计量往前一击,使得母球准确无误地击中黑球,然后黑球撞上桌壁,反弹后沿着预判的轨迹径直滚动,随即成功入袋。
男子直起身,活动了下手脚,然后单手竖着拿杆,把头扬了起来。
只见他生着一双狭长的凤眸,直鼻薄唇,肤色白皙,俊美中带着几分痞气,唇角勾起的笑容透着狡黠,眉梢的傲慢是只有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才能与生俱来的。
“诶嘿。”他冲对手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哥,是我赢了,你得兑现咱们的赌约哟!”
男子的亲生哥哥神色淡淡,似是一点都不曾把输赢放在心上,身上带着的是久经商场浮沉后磨砺而出的沉着稳重,他温和道:“愿赌服输,说吧,你要我帮什么忙?”
男子一边给球杆上巧粉,一边慢条斯理道:“前段时间我刚回国,不是代你去巢家给巢老爷子贺寿嘛?你猜猜我碰见了谁?”
巢闻找出梁熙之前给他准备的医药箱,为她处理伤口。
要倒双氧水时,巢闻沉声道:“会有点痛,忍一下。”
刀枪棍棒都挨过了,这点疼算什么?
梁熙温声道:“没事,我不怕痛的。”
巢闻应了一声,倾斜瓶口,另一只手拿着棉签,清洗伤口的时候还是分外小心。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梁熙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熟练的。”
擦掉冒出来的白泡,巢闻给她的伤口涂药水,一边淡淡答道:“久病成医吧。”
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梁熙问道:“以前打架经常挂彩?”
巢闻轻描淡写:“嗯,不过都是皮外伤。”
“不知道那些跟你打过架的小混混,看没看你演的电影。”梁熙半真半假地打趣道,“要是认出你就不好了,我还得想个法子找到他们封口,或是提前帮你写好一篇通稿,想好说辞。”
“你最好也帮自己想想说辞。”巢闻提醒道,“你不还帮着我打了一架吗?”
眼看巢闻要帮她缠上绷带,梁熙阻止道:“别缠绷带,搞得伤势很重似的。”
“不然会感染。”
“哪有这么容易,不都消毒过了吗?”
巢闻看向他,面无表情道:“绑绷带还是上医院,你自己选吧。”
梁熙拗不过他,只有哭笑不得道:“这点伤去什么医院啊……算了,你要绑就绑吧。”
这人记性那么好,要是下回受伤了,拿这件事堵她嘴,拒绝包扎,那就不好了。
不过巢闻的手艺却是出乎意料的不错,缠得恰到好处,而且不会太阻碍行动。
梁熙放下自己的手,微笑道:“谢谢你。”
巢闻收拾着医疗箱,低头没有说话。
梁熙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主动提起:“蔡姐今天来……其实是想收回对你的经纪权,然后把我安排为你的执行经纪人。嗯……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巢闻这才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映出她的身影。
梁熙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笑了笑,说道:“大概在你看来这没什么区别吧。以前蔡姐不管你,是因为被施压了,现在张承恺松口,外界压力骤减,她没了顾虑,一定会用尽手上所有的资源来捧你,到时候你的选择会比跟着我时更多,说不定很快就能得到量身定制的电影,很快就和圈子里的老戏骨老导演合作,得到很多宝贵的学习机会。”
“嗯。”巢闻只是看着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梁熙别过他的目光,半垂下眼睑,看着地板,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是啊,也许换了蔡姐来带你,要不了五年,你就能有很高的成就,完成与张承恺的约定。”
“那谁来成就你呢?”
梁熙一愣:“什么?”
“这一年来你付出的心血,难道就这样甘心让蔡宏敏窃取劳动成果吗?”巢闻双手握拳,“你总说我会怎么怎么样,那你呢?难道要一直被蔡宏敏压着吗?”
梁熙哑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从来没把你当做过给自己赚声名地位的工具。”
“我知道。”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梁熙轻声道,“好好地带一个艺人,脚踏实地,让金子发光,免美玉蒙尘……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所以也没细究代理的事情。”
哪里会想到后面会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