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将至,
因为要扎乞巧楼,
整个汴京匠人们的工作陡然变得忙碌,
街道上拉着彩楼配件的马车、牛车也多了起来。
卯时末(早七点后)
天气还算凉爽,
内城西南,
宜秋门附近,
进出内城的人流甚是密集。
有守城的禁军尉校带着人维护着秩序。
这时,
“让路!闪开!”
有骑马过来挥手呼喝的禁卫骑士,
看到此景,
守城禁军帮着喊了起来疏导道路,
街道上赶车的车夫,赶忙牵着拉车的牛马,和路人们一起让到街道一旁。
很快,繁忙的街道上就让出了一条不宽的通路。
不一会儿后,
有鲜衣怒马的骑士排成两队,骑着良驹从街上轻驰而过进了门洞,很是吸引了两旁让路的百姓富户们的目光。
“嚯!京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队遮奢的骑士了?”
路旁马车中,有穿着体面的富户掀开车帘,疑惑的朝一旁的守城禁军问道。
禁军视线追着挂着马球杆的良驹远去,道:“这是前几日来汴京的北辽使节团里的!喏,北辽驿馆不就在那儿吗!”
禁军说着话,手指向了宜秋门东北方向。
“那他们这时候出城做什么?”
“鞍鞯旁的马球杆您没看到?能去干什么,去吴大娘子开的马球场上打球呗。”
一听此话,这汴京富户叹道:“那岂不是咱们大周和北辽的打?有看头儿!可惜这马球场咱们普通人都进不去啊!”
那禁军笑道:“马球场旁的吴楼可以进啊!从吴楼便能俯瞰马球场!”
“对啊!”
那富户一拍大腿,便朝车夫下令,调转方向往城外赶去。
从宜秋门沿着街朝西直走便能出城,直抵马球场。
很快,
这富户的马车便来到了吴楼外。
看着吴楼门前停的马车不多,这汴京富户面上有了喜色,
随后富户下车进楼,
看着迎上来的吴楼茶酒博士,富户笑道:“包个二楼的雅间。”
“这位客官,抱歉!今日开始吴楼二楼上雅间一律不能包了,只能付钱上楼。”
“什么?”
“东家刚派人来传的命令。”
“多少银钱”
“承惠一人十贯!楼中包茶水干果!”
这富户一愣:“十贯?十贯我都能和花魁娘子睡一晚了!真是!”
话刚说完,就看到眼前一个银白的东西飞到了茶酒博士的怀里。
身后有人朗声道:“定两个人的。”
“诶!您楼上请。”
茶酒博士殷勤的招呼道。
付钱的两人朝楼上走着,道:“看多了咱们汴京的马球,不知道这北辽贵族的马球打的到底如何!”
听着对话,富户思忖片刻后,迟疑有有些肉疼的从袖子里往外掏出了银钱。
跟着招呼的茶酒博士上了二楼,
打眼看去,临着马球场的雅间房门大开,窗边都摆好了长条凳,凳子靠里的地方则摆着放茶水干果的桌子。
隐约的还能听到不远处马球场上的马蹄声、喧哗声。
吴楼二楼和三楼相接的楼梯上,
梁晗和乔九郎等一众好哥们正沿着楼梯朝下走来,
来到二楼,
看着观众越发多的雅间,
乔九郎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六郎,不得不说你脑子就是好使。”
梁晗挥手:“去去去!”
“六公子!”
吴楼管事在楼梯一旁拱手一礼。
梁晗点了下头:“三楼可以上去了,定价五十贯,一楼交钱给花笺,凭花笺上楼!”
“先拿五张花笺给我后面的几个兄弟。”
“是!六公子。”
管事躬身道。
梁晗嗯了一声后,又朝着一旁雅间中跟他拱手行礼的富户员外点了下头后,带着人朝下走去。
来到吴楼外,
梁晗背着手,甚至得意的道:“走,咱们去球场里看看北虏犬戎的球技如何!”
“嗯?”
迈开一步的梁晗回头看着身后拉着他衣服的乔九郎。
“九郎,怎么了?”
乔九郎指了指吴楼周围,绕着马球场的树木,道:“六郎,你说要是这北虏和咱们打球的事儿,火了起来,这树上会不会有人站着看球赛啊?”
“嘶!”
梁晗看着那一圈的树木眼睛一亮,回身朝楼里走去,边走边喊道:“来人,来人!”
酉时末
(傍晚七点)
徐载靖同青云骑着马,身后跟着徐家马车朝曲园街走着。
路旁不时有人拱手行礼,
徐载靖和青云多是点头致意。
这是,又一个中年汉子,身后带着几人朝着徐载靖拱手一礼:“见过五郎!”
这次徐载靖却是轻勒了一下缰绳,停下了马儿,看着路边的中年汉子道:“江管事,这是?”
“回五郎,梁家要几个手脚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