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等一帮在东宫做护卫的,吃饭常常没点,什么时候不当值了,或当值的间隙才能赶紧吃两口。
东宫大厨房的人很快发现,护卫们最爱热包子。特别是小笼包,用油纸一裹,冬天揣怀里,夏天拿手上,一口一个,随时可吃,随时可弃,十分方便。
东宫的厨子本就是御膳房出来的,掌勺大师傅主要为太子等提供膳食,二师傅和面点师即白案师傅除了在太子有需要时,为太子烹饪,平日里倒是可以为东宫的护卫和其他人提供膳食。
御膳房出来的人,做的小笼包特别香。虽然东宫护卫们的活儿是辛苦,但饮食还是好的。
后来,因为逐渐与丁靖熟悉了,有点儿忘年交的意思,休值时也曾去丁靖家中做客,这位白案面点师见到了丁靖的姐姐丁清。
看这姑娘相貌好,人也勤快,就想为自己儿子保个媒,问这姑娘是否婚配,说亲事了没?
丁靖的父母觉得有些对不住女儿,以前家中两个老人,一个神志清楚却瘫在床上,一个腿脚还行脑子却是完全糊涂的。母女俩照料起来都费劲,一个当木匠的父亲,一个在外学艺的儿子又都指不上。
女儿和母亲一起照顾二老,直到两位老人去世。
现在家中条件好些了,女儿相貌又生得好,一家有女百家求,难免也想挑个好点的。
这一来二去的,有来说媒的,但还没有议亲。
这面点师父听了大喜,过两天就遣媒人上了门。
这面点师父的儿子,丁靖见过的,说是外貌性情都好。面点师也是个通透人,过两天又特意带儿子去了一趟丁靖家作客,丁清上茶水,两个年轻人算是彼此见了一面。
两人都满意,于是两家换了庚帖,这亲事算是定了。
两家的亲事定了之后,作为亲家,走动就勤了。
两位亲家翁也处得不错。有时面点师随口说了一句家中什么事不方便,丁靖的父亲就会做个东西送过去,木楼梯、木柜子、高低凳什么的。
面点师收了东西,自己做的各种点心,也包括小笼包,冷点热点,也往亲家这边不断的送。
丁清见全家都爱吃,也想试着做,那些点心是完全摸不着门。就试着做包子吧。屡败屡试,慢慢倒还做得像模像样了。
后来面点师来丁靖家,吃了丁清做的包子,忍不住指点。
丁清的父亲是木匠,手艺人,讲究个艺不可轻授,自己儿子走了另外的路,而且也算走成了,他才招了徒弟,他收徒弟也是正式拜了他这师父的。
见亲家翁一点点教这包子面皮怎么做,各种馅怎么调,忙道:“不用教她这么多的,做出来差不多能见人就行了。”
面点师明白这意思,笑道:“无妨的。我会的点心有许多呢,就怕这一个包子了?再说了,这将来是要进我家门的,传媳不传女,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丁清做包子的手艺算是得自御用面点师的真传。
丁清也不明白,过得好好的日子,她怎么突然就被人掳到了这里。
那天早上像往常一样,她起来为家人做早食。刚刚走到灶房,揭开水缸的盖子舀了一瓢水还没来得及倒锅里整个人就被掩住口鼻向后拖倒。
她被打晕了,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被捆住了双手,堵上了嘴,蒙上了眼罩。
她感觉自己在一辆马车里,晃晃悠悠的。
丁清开始挣扎,有人扯下了她的眼罩,她缓了好一会,才看清面前是个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女子。
那黑衣女子挑开马车帘的一角向外张望了一下,又回身看了丁清一眼。
似乎犹豫了一下,这女子最终还是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丁清有些惊恐的向后瑟缩了一下。
这女子冷笑一声:“怎么,还能被自己的样子吓着了?
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或许我应该喊你一声妹妹。
问你一声,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丁清嘴里还塞着东西,说不出话来,这女子一边又给她戴上眼罩一边道:“或许我就多余救你。
你能不能活下来,是什么样的命就看自己的造化吧,好像当年我被扔出去一样。
但至少我给了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你父母你弟弟肯定是活不了了。”
丁清又一次被打晕了,再醒来是被绑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内,这里只有几盏烛灯,没有窗户,屋子尽头有一处楼梯,从屋顶的空洞处放下来,大概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丁清忽然听到身边似乎有人的呻吟声,借着昏暗的光线四处打量,她才惊讶地发现这里大概绑着七八个女孩子,她可能是这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
有人似乎受了伤,因为疼痛忍不住呻吟。
也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久,没有日升月落,只处在一间昏暗的房子里,对时辰的概念变得模糊。
但经常会有人领着一些戴着面具的人到这里来挑人。
许多人见到丁清的容貌后都显得中意,可再一听人说她的年龄,出处就可惜道:“也没从小调教,这相貌身段倒也可惜了,只能当一般的货卖,价高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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