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回府后,让人把儿子容怀安唤了来。
宋瑛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将他的身世告知。
宋瑛道:“虽然你父亲是容若知,
但你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要记住,容若知、容怀山不是你的父亲和弟弟,他们和田安然一样,都想要你的命。
他们处心积虑的要害我们母子,让我将田安然的孩子当亲生的养大,而他们将你送去牛家沟日日夜夜受着欺凌打骂。
这个仇,母亲是一定要报的……”
宋瑛说到此处,忍不住哽咽,容怀安这么多年受的苦啊,那是一点儿没把这孩子当人……
容怀安上前扶住自己母亲的肩膀,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她为他伤心落泪,她要为他讨个公道,她要为他报这个仇。
容怀安道:“母亲,你要做什么,儿子都与你一起。”
从王家借来的十五个人以绰号飞鹰的为首,来了之后,他们在府宅内外转了一圈,就自在各处值守。
几天之后,容怀山带着三十多人登门。
门房拦挡,说要进去通报。
容怀山扬手一个巴掌打过去,他身后闪出两家丁,将这门房按在地上就打,三十几人挡住视线,准备拖拽着这门房,破门而入。
这门房忽然开始大声叫喊:“南安侯府上门行凶了!光天化日强闯民宅了!”
里面飞鹰正在问宋瑛:“老夫人,您的意思要闹大了再打?”
宋瑛点头道:“是。”
飞鹰闪到一旁,宋瑛院内的仆众们冲出去十几个人。
于是容怀山带来的人与宋瑛院内的下人就在府门前打了起来。
容怀山本打算悄悄将宋瑛、容怀安带走,而今却不得不闹大了。
光天化日之下,几十个人打群架,又堵着路,没多会儿功夫就聚集了不少人围观。
宋瑛院内冲出去的十几个人,个个嘴也不闲着。
“老夫人被这位世子爷赶出府了!”
“世子不是我们老夫人的孩子!”
“世子是绸缎庄贱妾给南安侯生的!”
“南安侯换走了我们老夫人的孩子!”
容怀山气不打一处来,喊道:“往死里打!”
角门处又悄无声息地出来几个丫头嬷嬷,她们几个看看眼前围观众人的背影,悄悄散开。
上前扎入围观人群,开始三言两语地说起这出几十年前的换子风波。
宋瑛出来了。
打斗一时停下来,宋瑛问容怀山:“怎的还要闹到我这里来?
上门来打人?”
容怀山道:“母亲误会了,我是奉父亲之命,特地来请母亲回府。”
宋瑛道:“这是来请?带着三十多人打上门来?”
容怀山道:“母亲,这门房挡着死活不让我们进去,我带来的人一时生气动了手。
哪有儿子来看母亲却不让进的呢?”
宋瑛道:“哪有看母亲要带三十多个家丁护院一起的?
哪有母亲让儿子等侯,儿子就直接开打硬闯的?
我的门房不让你进,要么你好生离去,要么在这宅院外的廊下安静等着。
敢打人闹事,你真的有把我当母亲?”
容怀山一时语塞。
宋瑛又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也给你当了三十多年的母亲,你带着你的人走吧。
但从今日此刻起,不要再叫我母亲。
你是你父亲与田安然苟合所生,你父亲又将我的孩子,真正的侯府嫡长子容怀安抱去给田安然。
我儿子被田安然扔到牛家沟孤儿似的长大,受尽了欺凌,好不容易接回府里,你又给他下毒,那南安侯府如今住着的都是一帮子豺狼。
容怀远与你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上一样的学馆长大,只不过你后来怎么也考不上他上的书院。
因着你处处比不过容怀远,为了一力托举着你这个长子,我费尽了心力。
你的世子之位和户部的差事都是我替你谋划得来的。
如今才知道老天爷早就告诉我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这些话字字句句戳着容怀山的心窝子,容怀山的手捏紧了。
他的袖子里藏着前两日田安然送来的一柄小小的竹管暗器,内设簧关,一打开,可以发出十几支毒针。
赵婷把它交给他时,说田安然交待过了,这些毒针可以让人胡言乱语,状如疯颠,而后晕厥……
容怀山向前两步,距离越近越能全部打到她身上。
容怀山道:“母亲真要这么说?不给儿子留一点儿活路?”
与此同时,他抬起手,然后容怀山就被一脚踹飞了。
他重重摔落在地上时,似乎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枚袖子里的小竹管也落了下来。
飞鹰上前,拾起那枚竹管,看了一下:“打算拿这个害养育你长大的老夫人?”
飞鹰转身之时不知是有意无意,那脚踩在容怀山的手上,“啊”容怀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另一支细竹管也滚落在地上。
宋瑛道:“不是我不给你活路,而是我要为我和我儿子找一条活路。
你今天找上门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