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那边几个人同时盯着。
我操,季清欢傻眼了。
芬姨娘段位这么高吗,知道韩枭会发飙所以提前把韩王请来镇宅?
.....心底隐隐有些不妙。
季清欢收敛心思步伐沉稳的走过去,恭顺朝韩王拱手。
“王爷,我未能及时阻拦世子.....”
“无能!”韩问天朝他冷呵。
脸上没有半分喊‘贤侄’时的亲切,眉眼间拢着上位者的森冷威严。
“昨日在亭台本王就警告过你,不曾想你还心存反骨,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
坐在太师圈椅里的韩王,身穿绛紫色宽袍常服,气场依旧强势,神情严肃并夹杂着怒气。
他占据一方多年且手握重兵,发怒时混身威压自不必说。
几句厉声指责听在季清欢心头,就如闷雷轰响!
这才意识到昨天在亭台里,韩王还是给他留脸‘提点着’对话的。
如今眼见着提点不成,才要翻脸训斥。
季清欢只有十几岁,正面跟韩王这种称霸多年的人物对上,多少都会生怯,他脸色稍稍发白。
刚才一路冲过来心思激昂活泼如烈火,这会儿就像猛然浸入冰窖。
被韩王浑身威压给镇住了。
季清欢无措且闷愤,低头回:“我知错。”
“你什么身份也敢在本王面前以‘我’自称?”韩王瞥他,语气沉沉,“不自量力。”
“本王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未曾苛待你,也不叫你充身奴仆,特许你以幕僚身份陪伴在世子身边,可你太不知足,竟是个糊涂人!”
“......”
季清欢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此刻才意识到,他的小心思能被韩王这种人物一眼识破!
自以为从琢玉殿跑过来这一路,叫着喊着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旁人便看不出他是在纵容世子行凶。
但忘了韩王不是个蠢的,没那么好糊弄。
身居高位的人素来不看表面功夫,他们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他没拦住韩枭,这就是无能!
季清欢僵硬站着不吭声了。
“父王何必指桑骂槐!他未能拦住我便是糊涂人,我跑过来的行迹看在您眼里岂非更糊涂,您心里只有这个妾室,可曾还记得我母妃!”韩枭咬着牙说。
韩王便不理会季清欢,先料理他自己的儿子。
“你何止是糊涂,简直是蠢钝无知又放肆!”
此刻身处内殿并没有外人在场,他也就不必给儿子留脸面。
“君臣父子,先有君臣后论父子。本王这些年就是太过度纵容你,叫你养肥了胆子敢越过本王、来处置本王身边的人!”
说到这里韩王稍稍眯眼,意味深长的说。
“....莫不是你已经按捺不住野心,意图将本王取而代之了?”
哈。
这话听在韩枭耳朵里简直是笑话!
韩枭冷笑道:“父王着实想的太多,您这摊权势白丢出去我都懒得捡,还想我上赶着取而代之,做梦!”
“你这孽障!”韩王怒气更盛猛地拍桌。
“......”
季清欢用余光瞥着跪地的韩枭。
韩枭玉色缎袄的腹部印着一只脚印儿,显然刚被他爹踹过一脚,原本提着的剑也甩飞出去,正戳在旁边几只盆栽里。
韩王旁边坐着的妇人正是三夫人芬姨娘,长的珠圆玉润又娇艳。
大多数水痘都生在她身上,娇艳面颊并未染上天花。
只脖颈侧边有三两颗水痘红印儿还未消散,可见病势已经被控制住。
她弱弱出声劝说着:“王爷您消消气,世子年纪还小哪懂得什么权势道理,南部重担还得您亲自操持。”
“再说....世子就算有心想越俎代庖,那也是想帮您啊。”
她自以为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能加深韩枭‘野心谋逆’的罪名。
但却不知韩王最想要的就是韩枭‘谋逆’,往后好替他接管南部。
所以误打误撞的,她反而帮了韩枭几句!
叫韩王眉眼间怒气都散了几分。
韩问天凝视着儿子,嗓音放软的继续教训。
“你母妃病逝也是本王心头之痛,她乃是本王结发之妻,本王怎会不念着她?你就是太傲气冲动,这般性子跟你母妃是十成十的像。”
“!”
倔强冷僻的韩枭听见这几句话,蓦地心头发热。
这些年他挨过许多回训斥,却是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不是说他无能废物愚蠢样样都比不过季家儿子,而是说他和母妃的性格相似。
....说他生的像母妃。
虽然这也是训斥,但心里的感觉很不一样。
跪地的少年藏起动容,装出冷漠小心翼翼的问。
“.....您还记得我母妃?”
“自然记得,”韩王说,眉眼间泛出些怀念,“本王还记得陈氏喜欢把院落里种满番柿,她说番柿枝头年年红,那颜色会叫她瞧的心暖.....”
还会把小小的韩枭放在番柿藤蔓间,故意看儿子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