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叫,不仅叫来了袁青瀚,连张月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墙边不停用冷水冲手的赵柳。
她微微抬起脸,对着袁晓洁笑道:“晓洁我没事,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哎呀,怎么没事呢,你这可是拿笔杆子的手,怎么能受伤呢?快让我哥给你用药。”
赵柳看着袁青瀚,又望着袁晓洁抱歉地笑笑,“我不过是学堂里面帮我爹处理一点杂物,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学子,哪有那么讲究,我用水冲下就没事了,你们先去等着,我稍等就把饭做好。”
这赵柳本来是袁家的客人,现在却在厨房做饭,赵明霞也赶了过来,这会跑来看见赵柳,心疼地道:“孩子你就在我们家呆着就好,什么时候需要你做这些了。”
赵柳是学堂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粗活,刚来几天就在她家干这种事,传出去恐怕要被人说道了。
“大娘,不妨事的,我来袁家这么几天也总不能白吃白住你们家的,总要做点什么心里才能踏实。”赵柳这会手好了点,又接着去添柴火。
袁晓洁这会眼尖,急忙自己占位,让赵柳没处待。
“你哪里是白吃白住了,这几日
和我们一起下地干活,比某些人强多了。”袁晓洁哼唧一下,刻意看了张月那边一眼,却没将目光锁定,游离了一下就躲开了。
“晓洁你少说几句。”赵明霞自然知道自己闺女有所针对,她就是处处看张月不顺眼,想方设法挤兑。
袁晓洁一边用一个烧火棍撩了一下火苗,一边道:“娘你还偏心三嫂,咱们家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到,三嫂她一天到晚就知道瞎玩,给咱家添乱,哪里有半点做人媳妇的样子。”
爹爹惹不起,娘她还不敢说吗?袁晓洁是怕袁老大,可对赵氏确实仗着宠爱,无的放矢。
最近张月偷鸡摸狗的习惯是改了,可瞎折腾的事她一样没少干。
赵柳看着袁晓洁,她一个外人,总的说几句就劝道:“好了晓洁,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
“哪里有什么误会?柳柳你你不知道,我家三嫂可是家里的宝,谁都不敢说她,可我这个人吧心直口快,忍不住就要说几句真话的。”
袁青瀚忍不住道:“袁晓洁你瞎说什么?你嫂子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你也不懂,并不代表人家就什么都没做。”
张月这几日都上山去挖草药,他们屋子里堆
了一堆,虽然他不认识,可满屋子的药香,倒是让他对这个媳妇刮目相看。
袁晓洁白了他一眼:“护妻护到你袁老三这种地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你怎么不说她还帮咱家脱贫致富了呢。”
这个三哥不对劲,对着一个丑胖子都能这么宠爱,放着白富美赵柳却没半点想法?
“你看看人家赵家小姐,人家出生娇贵,来我们家整天苦哈哈地干活,虽然咱们也不提倡客人下地,但人家没拿自己当外人这片心意是真切的,再看看你家那位,她这几天天天瞎跑,把一身力气都使完了,就啥也不用干了。”
这么一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月笑道:“按照大姑子这意思,是想让赵姑娘做你嫂子了呗。”
说了这么一大堆挤兑她的话,就是为了让她和赵柳做个对比,好让人家明白她全身的短板,赵柳就是哪哪都好。
袁青瀚听到这句话,脸色都变了,他媳妇这是生气了。
赵柳看着气氛不对劲,急忙劝道:“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一来惹得你们这么大的误会,要不我还是回学堂吧。”
眼圈一红,眼泪就挂在眼珠上。
这模样真是我见
犹怜。
“该走的不是你,是有些人!”袁晓洁说话也一点不客气,一把拉住赵柳,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张月。
“这个家什么时候还轮到你做主了?”袁青瀚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她最近越发地放肆了,还这么当众说他媳妇。
“一大早吵什么吵,还能不能安生了?”袁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土烟,眉心皱成了疙瘩。
在场人个个都不说话了。
他看着袁晓洁:“你一个大龄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和一个大妈似的碎碎叨叨,你有空操心别人的事,不干脆想想自己的亲事,我看隔壁的王大挺好的,要不把你指了去。”
袁晓洁脸色一黑,她爹是亲生的吗?
“不要,那王家是个杀猪的,我才看不上。”袁晓洁一心想着村东头的易家公子,怎么会看得上杀猪匠,又黑又丑。
“你看不上还不学会闭嘴,以后要是再这么煽风点火,我就把你自己许了出去,看你还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袁老大吐了一口烟,看着袁晓洁低着头,噤声的样子,眼角微微松了些,看着赵柳,“赵家小姐来者是客,以后就好好待着吧,家里劳动力还
够,暂时用不上,好好玩就是了。”
“爹,我……”张月想想自己确实没有和大家一起下地,她急忙想要解释。
面前这个老爹虽然不是她亲爹,却给了她一种亲爹的感觉,别人误解她不要紧,面对这个老人家,她还是要解释一下,哪怕他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