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树瞧出了点不寻常的隐情,狐疑地看着时倾,落在在追问景羡:“难道这…是你在南嵘认识的朋友吗?”
他这声音不算小,也吸引来了结束对话的两个女生,时倾的目光落在景羡身上,他回她一笑,“你说呢,老朋友。”
明明他自己自来熟,还白费口舌多此一举,要不是嫌三道视线太灼热,她都懒得回复:“萍水相逢,还是老乡。”
“其实我也是南嵘人,考到安陵来上大学的。”童瞳惊喜地出声,又抬头急忙解释,“我不是为了故意接近你们才这么说的。”
可惜恰好与景羡视线交错,红晕的耳朵早已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时倾睃了眼唐嘉树,故意道:“你再说下你的名字,好像还挺合我胃口。”
被提到的唐嘉树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念出了那三个字。
“相遇就是缘,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景羡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时间倒不知道说的是童瞳还是时倾。
他又朝着时倾的方向,“老朋友,咱们交换个信物。”侧身面对那台自动贩售机,左手抵着那橱柜玻璃窗,右手往卡缝里塞了几枚硬币,噌的一声滚下来了一罐酒水。
“给你找个棒棒糖。”这是给唐嘉树。
“你要口红还是香水?”又瞧向童瞳。
“这没有,先欠着你们的。”
还挺会收罗人心。时倾腹诽道。
话是这么说,她依旧掏出了自己的branie烟盒,黑金边框显示是华贵的包装。
时倾将火柴盒扔给他,“自己点。”
倏忽,景羡划开一根火柴,火星四射,指缝间投射的光线将他野痞的脸庞一分为二,一半明一半暗,像在进退两难的灰色地带,视线移下,他手里挑着的是罐红包装,印有大号金字的g。
“薄荷烟啊。”他拖长了嗓音,尾音溅起一片酥麻。
呼的一声,酒罐到了时倾手上,水花一点点浸润她涂成纯银的指甲,就如同金鱼接连吮啜翻滚的泡沫。
不知道为什么,她确信这个男人会有很精彩的未来。
“蹲到了!照片上就是这个女的!”
狭窄的巷子里霎时间热闹了起来,仿佛蜜蜂嗡嗡嗡的归巢,围了一堆五大三粗的男的,胖瘦圆肥,左青龙右白虎,花臂带麒麟腿,个个手拿棍棒铁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女的捆上,男的往死里打!”领头的彪形大汉立即发话,又用粗壮的手指搓了下皲裂的嘴皮,“咋还多了两个崽子?”
时倾见状略感不妙,瞥了眼景羡,“连累你了。”
“自讨苦吃。”景羡面色不虞,给不明局势的懵逼两人组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先走。”
唐嘉树虽然畏惧这阵仗,但背信弃义后退也不符合他的原则,当即不干:“我怎么能丢下你们自己跑呢?!要走一起走!”
“我们先走。”没等景羡再劝,童瞳怯怯地盯了眼对面,只管拉着唐嘉树就飞奔离开,甚至不给他们追上的机会。
“哟!这两个小崽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对面男的带头开始嗤嗤的邪笑起来,带着极脏的话骂骂咧咧的,有的还杵着铁棍一踏一踏地敲在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
“早知道今天有这么多架要打,就不穿高跟鞋了。”时倾不慌不忙,三两下脱了脚上的鞋,白冷的脚再次暴露在空气里,摩挲在硬的石板路上。
景羡觑了眼,她双脚都已经裹在灰尘里,但仍可看见布有的浅红的石子划痕,血迹才刚刚凝固干涸,“退一边。”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口气。
“你在说屁话?”时倾凝了他下,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爆粗口。这群男的都一个样,她练过拳击的。
“别碍事。”话刚出口,景羡擒贼先擒王,迅速左手外翻,顺势捋抓为首的大汉左手腕并向下方回带,同时右掌横击对方咽喉,格斗姿势只认快狠准,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似乎很想快速结束这悬差极大的对局。
他捏住大汉的命心,稍一不掌握好分寸,立刻制敌呼吸困难,甚至剧痛昏迷。
可这为首的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认定了他不敢弄成命案,吱呀指着小弟让群拥而上。
景羡闪着身子躲过他们的棍棒夹击,一手抡着那大汉的躯体硬抗躲不掉的尖锐铁器,几棍下来,那肉盾立即皮开肉绽,嘶吼声咒骂声连连,连带着周围人都不敢草莽动手,只敢不断变换着步子试图找到他的弱点。
虽说领教过他收拾秦寿的招式,但是这一幕还是让时倾不由惊讶,明明私下就是个浑身懒劲的,怎么这厮打群殴就不留余力,全身都透着凶狠与冷戾。
灯光忽明忽暗浮在转身的景羡身上,他头发已经被薅得凌乱,但丝毫不显狼狈,只是那漆黑的瞳仁对上她的视线,有种像坠入深渊的恐怖,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时倾挪不开视线,但手脚上也没有停留而耽误时间,她捡起地面那大汉滑落老远的铁棒,其他人也被她吸引了注意,离的近的那个花臂面露淫色,“还忘了这小娘们,舞蹈弄枪的别伤了你,还不如跪着求哥哥带你好好爽一爽~”
“过来呀。”时倾扯扯唇,在景羡愈发深幽可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