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春妮是来过帝都的,不过那时候春妮还不叫春妮罢了。
那个时候的帝都英伟雄壮自不消说,只是雾霾和沙尘暴让春妮不太喜欢。这个时候的帝都,虽然少了高楼大厦,少了车水马龙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却也古朴大气,这是承载了上千年历史文化底蕴的瑰宝啊!
用春妮回到家乡跟人吹牛时的一句话说,那是我们国家的政治文化中心,大领导住的地方,一踏上这片土地,你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人听出你的口音说你是个外地人,土包子一个。
火车作为当时最主要的出行交通工具,火车站人数之多,用比肩接踵来形容完全不为过。穿过拥挤的人群时,春妮险被人踩废了双脚,幸亏她舅扶住了她。
“舅,小姨,那里有个招待所,不然我们就在那儿停一停,洗漱一番,再去看外公外婆。”
楚雄一下子就明白了,春妮想要收拾得干净漂亮再去见老人,也给老人留下一个好印象,顿觉外甥女贴心,欣然应允。
春妮飞速洗漱好,换上了一条蓝色连衣裙,穿上一双黑色皮鞋,觉得头上光秃秃的,用丝巾绑好头发,才牵着冬临来到大厅。
楚雄一下子就看呆了,“哎哟,小妹,你看看春妮,是不是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年轻漂亮有朝气,比小瑜更像你。”
楚华也打量了一番春妮,“我跟姐姐本来就是双胞胎,春妮又像姐姐,那肯定就跟我长得像啊!可惜秋果没来,要是两姐妹俏生生地站在爹妈面前,爹妈该有多高兴啊!”
“秋果现在还在上学,当然以学业为重,等过年放寒假我就给秋果买票,让她也来帝都看看爹妈。”
冬临见无人注意自己,轻咳一声,整理了一番用水打湿的刘海,围着说话的两人走来走去。
活像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
楚华好似才发现冬临,拉住他,笑着问:“这个帅小伙是谁家的啊?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啊!”
“春妮家的。”冬临是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拍大姐马屁的。见新认识的姨妈和舅舅终于正眼看自己了,冬临终于不再转圈,挨着春妮坐下,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
“噗呲。”
“既然都收拾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免得爹妈担心。”
“好!”
外公外婆住的地方离火车站还挺远,春妮三人也就只能提着大包小包挤上公交车坐车回家。
外公外婆连同舅舅一家以及小姨住在一个四合院里。春妮到的时候,一个头发已经花白六十上下的老太太正在院里收拾花木,大开着院门,看到春妮愣了愣。
“楚华,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呢,你不是跟他一起去找你姐了吗?”问完话,那老太太才觉不对,她的小华都已经四十啦,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什么竟然说不出话来。
舅舅楚雄这时候才和小姨走了进来,把行李放在了墙根儿,才走到那老太太面前,握住那双颤抖的双手,叫了一声,“妈!”
原来那就是春妮她亲外祖母,楚老太太指着春妮说不出话来。春妮主动上前,轻轻唤了声,“外婆。”
楚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春妮,她知道儿子女儿这次出门就是得到了大闺女的消息,但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一时竟不敢相信。过了良久,楚老太太才回过神,激动万分地拉着春妮的手不放开,嘴里念念有词,“这次是真的,这姑娘跟楚华可真像啊!真的,真的找到了。我还以为我到死都看不到大妞妞了呢!咦,大妞妞呢?我的大妞妞呢?”
楚老太太看遍了四周,也没看到大妞妞的身影,突然,找到大闺女的喜悦消失殆尽。她用力抓紧春妮的手道,“你妈呢?你妈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春妮看着楚老太太从惊喜到震惊到失落到绝望,竟无法说出她母亲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妈妈,妈妈她……”春妮已经完全哽咽了,悲伤让她说不出话,楚老太太对大女儿的思念让她觉得脚上就像被灌了铅,动不了。
也许她不该来,让老太太以为自己女儿还活着,在不知名的地方好好地活着,那该有多好。
楚雄用他坚实的臂膀抱着他的母亲,用着温柔得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妈,大妹,大妹,前几年就去了。”
“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苦命的大妞妞啊!”楚老太太再也承受不了,痛哭出声。
院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屋里的人,春妮的外公楚老太爷杵着拐杖不急不缓来到了院里。看到趴在院里痛哭的老婆子,丢下拐杖就跑到众人面前,问,“怎么了?怎么了?老婆子,是不是这孽障对你不孝,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我的拐杖呢?我的拐杖呢?”
看到这一切的春妮,默默地递上了刚刚被楚老太爷丢掉的拐杖。
楚老太爷……愣了愣,接过拐杖道,“小鱼儿,你咋来了,快边去,看我收拾你舅!”
好吧,春妮从楚华又变成了不知名的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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