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春妮姐弟就早早地醒了,今天他们还要帮着大爷家收稻谷。
都是十几二十几的年纪,就算是昨晚上熬夜到很晚,今天身上有种用不完的劲儿。
“年轻真好啊!”大娘不由感叹道。
“哈哈!大娘你这精神头也足,一点儿不输年轻人嘛!”
“老了,老了。”
“不老,又不是七老八十。”
说话的声音渐远,王腊梅目送他们出了门,赶紧回屋洗碗去了。她虽然留在家里,活儿也不轻松。既要带两个小娃儿,又要做饭,还要帮忙晒谷子。
虽然又忙又累,但她心里踏实。在经历过灾荒的人心中,没有什么比足够的存粮更重要的东西了。
老天开眼,收稻谷的时候给了几天的笑脸,狮子山家家户户得以把谷子晒干。
这期间秋果再次踏上了去蓉城的火车,而冬临也正式开始了他初二生涯。
等到再次下雨,已经是薛少红兄妹来狮子山的第十天了。
春妮见雨势减小,就邀请兄妹俩上山采蘑菇。
薛少红心心念念上山呢!春妮一提,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大爷有点不放心,硬要跟着一起上山来。
经过一晚上雨水的洗涤,天空变得尤为干净。一大朵一大朵白云像是,点缀在蔚蓝的天空中,飘荡在狮子山周围。
刘畅深吸一口气,道不走感叹:“哎呀,这狮子山上的空气真干净啊,闻起来好清新好舒服。”
薛少红看见路边的野花也要凑过去闻一闻:“哎呀,这花儿香也太好闻了,竟然有一股泥土的芬芳。”
春妮取笑道:“哎呀,哪里来了两个土包子,像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啊!?”
“好啊,你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薛少红说完,追着春妮而去。不过,因为穿着筒靴,根本跑不快,还差点儿摔一跤,又被春妮狠狠笑了一回。
“哈哈哈哈,少红,你跑起来像个鸭子!”春妮已经非常熟悉山路,跑的飞快。
早起的狮子山上飘荡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唤醒了整座山脉。
大爷招呼着刘畅往前走,不停问着他儿子杨邦明的事情。刘畅一点也没耐烦,两人也算相谈甚欢。
雨后初晴捡蘑菇的比较多,春妮就带着薛少红兄妹到了她知道的秘密窝点。
“呀!这朵蘑菇多大啊!”
“这是憨包菌,牛肝菌的一种,可好吃啦!”
“蘑菇小乖乖,醒醒,醒醒,快点跟我回家啦!”薛少红轻轻地拍了拍菌子,邀请蘑菇跟她回家,可乐得不行。
“哎呀,这种蘑菇像把雨伞!”
“这就是鸡枞菌了,你刚来时吃过了。”
“这个好吃!我要!”薛少红拿出一把镰刀小心翼翼挖起了蘑菇。
“这个……”
“这个你别捡,不能吃!”
“这个蘑菇红红的。肯定好好吃。”
“这个你也别捡,别看它漂亮,它有毒!”
树林里总是传来薛少红一惊一乍的声音,欢乐极了。
刘畅跟杨安党是男人,稍微稳重一些,不过捡到蘑菇的时候也是一脸喜悦。
见蘑菇捡得差不多,春妮还领着薛少红兄妹去游览了上次见的溶洞。两人对溶洞里的凉爽赞不绝口,更对里面的景致石笋叹为观止。
刘畅就道:“天然去雕饰,真是鬼斧神工啊!”
杨安党对自己家乡有这样的景致也是与有荣焉,他说:“春妮你不知道,听说在狮子山顶,还有一处大悬崖,听到过那里的村人说,那处大悬崖上生活着一个仙女儿,就算是不小心掉下悬崖也会被风吹上来。”
春妮认为,这有点玄乎。
不料薛少红却很感兴趣,说:“那我们哪天上去看看。”
杨安党连连摆手,说:“要不得,要不得,狮子山深山里面进不得。上次村人进去还是60年,那几年老百姓苦啊,又是干旱又是蝗灾的,庄稼根本没收成。为了活命,才有人上深山找吃的。那个时候,就我们捡蘑菇的这地儿,草都不长,那些树皮都被村人扒光拿来吃了。我们这儿靠山还好,听说有些地方老百姓都只能吃观音土,吃了那个,屎都拉不出来,肚子胀得老大,好些人硬生生被憋死。”
薛少红兄妹都是头回听说这种惨事,顿时唏嘘不已。
杨安党看几人感兴趣,竟有莫名的成就感,他也是经过事的人啦。他接着说:“蝗虫刚来的时候,我们都是把屋子关的严严实实的,生怕那蝗虫进了屋,这样家里的粮食的保不住。至于还在地里的庄稼,那真是蝗虫过境,别说庄稼,片草都不留。”
春妮有点好奇地问:“真有那么多蝗虫啊?”
杨大伯猛地点个头道:“多,怎么不多,我们在家都能听到蝗虫啃咬红薯藤的声音,声音之大,不摆了。”
春妮再次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安稳的有吃有喝的年代。
薛少红惋惜不已,她对那悬崖产生了兴趣,她说:“哎,我还真想去那里看看。”
刘畅更有眼光一些,说:“你们这狮子山夏天凉爽,景色优美,又有那些大大小小鬼斧神工的溶洞,再加上那神奇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