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朗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帮人处理这些江湖纠纷了,深知利益碰撞这种事,一旦将社会人士引入局中,便意味着双方都不会进行退让,最终的结果,只能凭借武力对话。
对于今天的冲突,他磨刀霍霍,势在必得,听说对方出现在建材市场,带着手下的一批兄弟,风风火火的杀了过去。
喜子今天过来是押车的,所以并没有开自已的桑塔纳,而是坐在了车队的一辆货车里。
司机听到他刚刚打电话的内容,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喜,我刚才听你打电话,荣老板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喜子摆了摆手:“你只管开你的车,事情不是有这些人处理么!跟你没关系!”
“这咋能跟我没关系呢!你刚刚不是说了么,连老吴都挨揍了!”
司机一脸紧张:“我就是个开车的,万一因为上面的事情挨顿揍,我也犯不上啊!”
喜子本身也不赞成荣宜民掺和姚孝文这些烂事,听到司机的话,烦躁的摆了摆手:“哎呀,你快闭嘴吧!”
司机见喜子有些急眼,顿时噤声,开始专心开车。
十分钟后,车队开到土路尽头,刚准备往公路上拐,一辆在路边等候多时的面包车启动后堵在路口,金锐随即敞开车门:“艹你妈!现在东陵的货站和车队都JB不敢来这拉货了!你们在这跟我玩蚂蚁搬家呢?”
头车司机看见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小青年堵在路口,头皮发麻的向喜子问道:“大喜,这咋整啊?”
“所有车停下,别乱动!”
喜子手握对讲机扔下一句话,然后推开了车门:“我下去跟他们谈谈。”
“大喜,你别扯淡!”
司机一把拉住了喜子:“这些小B崽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再给你两刀咋整啊?要不你打电话,把刚才那个人给叫回来呢?”
“你还没看懂啊?这些人就是专门在这堵咱们呢!如果我不下去,大家都得倒霉!”
喜子丢下一句话,便推门站到了车下,但并未认出金锐,笑着问道:“小兄弟,你拦住我们有事啊?”
金锐脸色阴沉的问道:“谁让你去姚孝文沙场装车的?”
“我们都是司机,上面的老板让干啥,我们就干啥呗!”
喜子掏出烟想要递过去:“兄弟,你们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有问题你找老板,别为难我们呗!”
“别他妈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兄弟!”
金锐打飞了喜子递过来的烟:“既然你是打工的,那我也不为难你,至于今天的损失,你也回去跟老板谈吧!给我砸了!”
“呼啦啦!”
金锐话音落,一群小青年手持棍棒,瞬间向路上的货车围了上去,玻璃炸裂的声音接连响起,两名脾气不好的司机下车刚要理论,瞬间便被放倒在地。
喜子看见自已这边有人受伤,顿时大声咆哮道:“都别动!让他们砸!”
众司机见喜子都发话了,顿时放弃了反抗的念头,眼看着十几辆农用车被砸的坑坑洼洼。
喜子看见这些人的举动,虽然心里带气,但同样也有着自已的想法。
这些司机,都是在市场工作多年的老员工了,如果喜子发话,这些人肯定会抄家伙跟这些小青年干起来。
他之所以没做这个选择,第一是怕伤了人,给荣宜民惹上麻烦,第二也是想造成一些能够接受的损失,让荣宜民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喜子自幼父亲早亡,母亲改嫁,混的高不成低不就。
在荣宜民将他安排进市场之间,他一直在海鲜市场打杂,身上那股鱼腥味像是渍进了皮肤里,怎么洗都洗不掉,导致他现在闻到那股味道还恶心。
荣宜民没能给喜子带来大富大贵,但如果没有荣宜民,喜子如今恐怕连饭都吃不饱。
其他人跟荣宜民在一起,可能有各种各样的目的,唯独喜子不同,他是发自心底的感激荣宜民,生怕荣宜民会因为帮助姚孝文,给自已惹来麻烦。
片刻功夫,路上那些运沙的车子,就被砸碎了玻璃,轮胎也全部被划开。
金锐喊话让众人停手,对现场的司机吼道:“回去给你们老板带个话,去哪拉沙子都能赚钱,别给自已找不痛快!还有你们,我他妈这次砸你们的车,下次可就奔着人使劲了!”
路边,一名司机看见金锐等人扬长而去,咬着牙骂道:“这群驴马烂子,真他妈缺德带冒烟的!大喜,咱们这车都趴窝了,咋整啊?要不你给民哥打个电话,汇报一声?”
“这事给民哥打有啥用!得找姚孝文!”
喜子语罢,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姚孝文的号码,没好气的说道:“姚孝文,你口口声声说会保护我们的安全,你他妈怎么保护的?”
姚孝文见喜子开口骂人,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车全被人给砸了,司机也让人打了!你自已过来看看吧!”
喜子丢下这句话,随即又把电话给荣宜民打了过去:“民哥,车队这边出事了。”
“怎么了?”
荣宜民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你伤到了吗?”
喜子回应道:“我没事,但是有两个司机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