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发生的事情自然都被莲絮报给了徐尚宫,再由徐尚宫报给贤妃和景涵晚。郭珞柔的名字自然是被划去了。
之后的几日,这些秀女就跟着几位女官学习宫中的规矩、礼仪还有女德。
每日都有那么一两个被女官们记下来的,甚至还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女官行贿打听陛下喜好的等等。
这些自然都被女官和女使们报给了贤妃和景涵晚,她们的名字也一一被勾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宁和宫。
德妃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小心地喂给靠在床上的夏太后,问完药又拿了一盘蜜饯樱桃给夏太后。
夏太后拿着签子吃了一颗樱桃,望着德妃,眼中满是欣慰:“你这几日也辛苦了,老身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休息两日。高氏的胎像不大好,你既留下主持大局,就多看顾她一二。”
高顺容入宫多年才有这一胎,自然是千小心万小心的,就这样前日还是有点见红,大半夜就闹了起来,把夏太后都吵醒了。
如今皇后和皇帝都不在,德妃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况且皇后临走前也是把高顺容交给了德妃,高氏要是出什么事了,德妃也是第一个倒霉的。
“这些我都知道,姑母就放心吧。”德妃微笑着点头应道。
夏太后却皱起眉头:“你我可放心不下,你说说你,老身让你跟着皇帝去行宫,你怎么就能先斩后奏呢?你和刘氏都不去行宫,让婉姐儿一个人在行宫待着,你们也放心?”
作为德妃的姑母,夏太后自然是希望德妃能得宠的。
哪怕这些年皇帝对德妃一直都是淡淡的,德妃对皇帝也是没什么笑脸的,她也不肯放弃,总是担心她没了,德妃会受欺负。
德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不放心的,皇后在,贤妃也在,有她俩您还不放心?”
“你倒是信任她们。”
德妃轻轻笑了起来:“相处也有十几年了,若连她们我也信不过,那这宫里就真没有我能信的了。”
说罢,德妃接过身旁宫人手里的托盘,端在夏太后面前,献宝似的说道:“我新给您做的狐裘和卧兔儿,您看看好不好?”
夏太后抚摸着那托盘上的狐裘,檀色西番莲纹的面子,里头用的狐皮色白如雪,毛色清爽美丽,她还以为是外头进献的贡品。
“这皮子不错,是关外的还是漠北的?”
“都不是,这狐皮是陛下在猎场打的,到了行宫不久陛下就带着几个哥儿往猎场去了,打了好多猎物,皮毛不错的都被制成了衣裳,我知道姑母不爱穿尚功局做的,于是亲自给您做了一件裘袄。”
“陛下带着几个哥儿去了猎场?”夏太后抓住了德妃话语中的重点。
见德妃点了头,夏太后微怒道:“真是胡闹!几个哥儿才多大就往猎场带,要是有个好歹,看他怎么交待!”
德妃倒不以为然:“左右这不是也没事吗,听说旭哥儿和晏哥儿的表现最好,就连体弱的昀哥儿也打了好些猎物。”
夏太后不大信,几个才六七岁的哥儿个头都没有马高呢,就能搭弓射箭了?
“是吗?旭哥儿和晏哥儿今年才六岁吧,他们就能打猎物了?你别是诓老身呢吧。”
“是真的,去了猎场的内侍来回的话,错不了。”见夏太后不信,德妃连忙说道。
夏太后闻言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将话题转到德妃做的裘袄上。
“你的手艺一向是没得说的,只是这手艺要是经常能往皇帝跟前现一现就好了。”夏太后语重心长地对德妃说道,语气当中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德妃听到这话,面露无奈,轻声说道:“您啊真是半句都不离陛下。”
夏太后笑了笑,继续说道:“老身是为你好,说句不中听的,老身还能有几日好活的啊……”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德妃急忙打断道:“呸呸呸!您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太后千岁呢,您必然能寿比南山的。”她赶紧安慰着夏太后,希望她不要总是想着不好的事情。
夏太后笑了笑,这话也就德妃说出来不像是在讨好她了:“这世上大约也就只有仙人能活千岁了,肉体凡胎哪里就真能千岁万岁了。”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一个小宫人走进来跟德妃的宫女秋桃耳语了几句,秋桃又跟德妃耳语。
德妃听了心里也是一惊:“女医去了吗?可有往外面寻太医进来?”
听见德妃的问话,站的较远一些的宫人回道:“女医已经去了,太医是外男没陛下的旨不好去请。”
夏太后听得真切,宫里这会儿能到请太医这一步的也就只有高顺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阿纾你亲自去一趟,就说是老身的懿旨,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去给高顺容诊治。”
阿纾应声忙下去请太医了,她虽是宫女,可是太后跟前的,年岁也大了,出后庭请个太医是可以的。
见阿纾去请太医,夏太后还没松一口气又忙跟德妃说:“你快去延祺宫看着些,别出什么意外措手不及,要是真有什么事,赶忙让人来回老身。”
德妃应下了,立刻带着人去了延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