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赵瑜来了福宁宫,先是去徐美人屋里看了看她,之后就去了正殿。
赵瑜进来的时候,景涵晚就那样静静坐在榻上绣花。夕阳如金辉般从外间洒进来,仿佛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和美丽的侧颜。穿着轻便的常服,就一支白玉簪子挽着个髻,别的发饰没有,越发显得她温柔娴静。
赵瑜示意宫人们别说话,他轻轻的走到景涵晚身边。
景涵晚此时正在给福宝做衣服,古代没什么娱乐措施,绣花就成了她打发时间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绣的惨不忍睹,如今也能做衣服了。
正绣着老虎的胡须,这里不好绣,得全神贯注才行,忽然一道影子挡着了她的光线。
她抬头看去,原来是皇帝,忙起身行礼。
赵瑜拉住她说道:“别多礼了,你继续绣吧。”
景涵晚听了这话,便又坐了下来。赵瑜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一针一线地绣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这老虎绣得真可爱。”赵瑜轻声说道。
景涵晚笑了笑,“妾手艺不佳,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怎么会。”赵瑜伸手轻轻摸了摸那虎头,“朕很喜欢。”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却很温馨。
赵瑜轻看景涵晚的侧颜,果然他还是更喜欢这福宁宫,就冲着这张脸,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景涵晚终于绣完了最后一根胡须。她松了口气,将绣品递给赵瑜。
“陛下看看,可还满意?”
赵瑜接过她的刺绣,没说好不好:“今日被气着了?”
景涵晚不禁愣了一下,“陛下知道了?”
“景昭仪娘娘向来温柔善良、和蔼可亲,平时也从未亏待过下面的人,今天竟然动手打人了,自然会引起众人的好奇。”赵瑜缓缓说道。
“谁欺负她了,明明是她出言不逊,妾也不过是小小惩罚了她一下。陛下这次来,该不会是要替她撑腰,找妾兴师问罪吧?”景涵晚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赵瑜轻轻捏了捏景涵晚的鼻子,笑着说:“你呀,别胡思乱想。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瞧瞧旭儿罢了。”
“顺便?陛下是专门来看望旭儿的,然后才顺道来探望妾的吧。您呀,就是偏爱儿子。”景涵晚撅起小嘴,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你个小没良心的,今日沈宝林哭成那个样子,朕可是理都没理呢,转头就来了你这,你还说这话。既然你不想朕来,那朕可就走了。”
景涵晚一把拉住他说道:“陛下~妾错了,陛下最好了,妾不该误会陛下。”
“你罚了她也就罚了,朕哪里会为了她找你兴师问罪,朕心里还是你最重要的。”
景涵晚窝在赵瑜的怀里。
在皇帝心里,她景涵晚要是跟沈宝林比,自然是她景涵晚重,可要是跟别人比呢,谁能保证皇帝日后心里没有更重要的人。
沈宝林的今日或许就是她的来日,说不定她会更惨。
唉,儿子还没长大,她还得再窝个几年。
等儿子长大了,就立刻把皇帝给蹬了,绝不给他能让自己变惨的机会。
那日之后,赵瑜非但没有给沈宝林做主,反而更宠景涵晚,让沈宝林被高美人笑话了好几日。
今日请安也不例外。
“哎呦,沈宝林来了啊,让我看看,啧啧啧,这才几天伤就好了,可见景昭仪娘娘还是和善的,没下死手啊。若是换了我,沈宝林日后怕是都没脸见人了。”
沈宝林给几位高位请了安,刚坐下,高美人嘲讽的声音就传来了。
前面几次她都忍了,今日在栖梧宫她可不想忍了,皇后素来贤良,可未必就是个面捏的,她能看着高美人在栖梧宫放肆,而不管吗?
她突然高声道:“你说够了没有!高美人我是哪里惹了你,你这几日对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你究竟想怎样?”
沈宝林素日里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突然高声嚷着,着实把高美人吓了一跳。
然而,高美人却丝毫不惧,冷笑一声道:“哟,这是不装了?还是觉得这是在栖梧宫,我怎么着也得顾忌着皇后,不会拿你怎样,你就如此有恃无恐,竟敢冲撞高位。由此可见,景昭仪的那五个巴掌还是没能将你打清醒啊!”
平日里,沈宝林总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生厌恶。
景涵晚见状,不禁皱眉道:“行了,沈宝林,你要是对我那日的惩罚不满就跟皇后说说,跟陛下说说,甚至你也可以去找太后说说理,别在这里一副我们都欺负你了的模样,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上门找打的,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了你。那日常宝林也在,全程她都看见了。”
常宝林被景涵晚拉了出来,她原本并不想牵扯进这场纷争之中,但最终景涵晚还是将她提及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状况,常宝林感到十分无奈。她不得不站出来解释道:“那天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沈宝林有错在先,与昭仪娘娘并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句话后,常宝林深知自己今后可能再也无法见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