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前罂粟、虞美人等花,和那苍松、碧梧,愈觉有致。
再往前走就出了竹林,视野开阔起来,这处地方遍种芭蕉,绿荫匝地,还有一处小池塘,看着应是活水,遥见池水粼粼,可惜现下才四月,还不到荷花盛开的日子,湖里什么都没有呢。
西北角叠石为山,苍藤碧藓,斑驳缠护,沿山凸凹,池水涟漪,倒还种了多株梅花。另有一座小亭立在此处,亭畔几丛凤仙,百叶重台,映着日光,别有一种袅娜之致。
竹影沁心,林风荡漾,水石清寒,飘飘乎有凌云之想。
景涵晚带着绿蕊在这处小亭里赏景,吃点心。
忽见绿柳寻至此处,步伐微快,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主子,方才六局的大人将您的年例送来了,有官银四百两、布匹、夏日所需的冰,另还有盥洗用具、美人品阶的礼衣、常服,还有首饰,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宫里的妃嫔所需的用具,都由六局二十四司负责,皇帝有另外的二十四衙门。
每位品阶各有不同的待遇,就说这银子,美人年例是四百两,婕妤是五百两,到了皇后有足足两千两,而最末等的更衣一年只有三十两,为着这银子,这些妃嫔也得拼了命得向上爬。
美人的日子还是挺好过得,但别瞧着这些东西挺多的,除了那四百两的银子是景涵晚自己的,一年的衣料和吃食可都是一宫里所有人的份例。
四百两银子也很多了,合一个月三十多两,若是按着现代的银价,这一个月就能有八千多呢,也不少了。
只是宫里用银子的地方多啊,给少了人家都不定做事。
就比如那些衣料,想要做成成衣,要么是她身边的人做,要么就要花钱让尚功局的人做,这钱自然是不能给少了,不然谁肯替你办事。
景涵晚刚到没多久,不想那么早回去,回去没事做无聊啊。
“银子让绿柳收起来吧,其他的都要放置好,那些衣料都让尚功局做了,你让绿柳多给你些银子打点,将你们的也一并给做了,省得辛苦。
不用自己做针线,香雪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奴婢还有一事,马义方才来说,看见皇后身边的秋梓姑娘去了湘怡宫,想来马上就要来咱们福宁宫了,主子要不回去等着吧,别是皇后有什么吩咐。”
皇后的人啊,那是不能让人家等的,“行呢,咱们快回去吧。”
说是那么说,实际上走得也并不是多快,只比来时稍快一些。
等回了福宁宫,秋梓已经在等景涵晚了。
秋梓是皇后的人,景涵晚又不想得罪皇后自然是对她客客气气的:“方才去逛了园子,倒让姑娘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秋梓也并没有等多久,况且她是什么身份,奴婢等主子还不是应该的,人家客气,她也不能忘了本分。
秋梓上前福了福身道:“奴婢秋梓问景美人安,景主子太抬举奴婢了。
景涵晚客气的扶她起来,“秋梓姑娘客气了,快请起。”
秋梓起身说道:“皇后娘娘命奴婢来给景美人送些东西。另有娘娘口谕,娘娘体恤各位主子进宫车马劳顿,让多歇几日,三日后辰时觐见皇后。”
“我知道了,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姑姑坐下喝杯茶水吧。”
“喝茶就不必了,奴婢还要去别的宫里送赏,就不多留了。”秋梓推辞道。
如此,景涵晚也没有勉强,眼神示意一旁的绿柳递了一个荷包给秋梓。
荷包鼓鼓囊囊的,看着分量就不轻,秋梓也没客气,直接就接了,“多谢美人主子,奴婢告退。”
秋梓走后,景涵晚才仔细看起皇后送来的赏赐。
自然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虽说系统给的资料,皇后看着是个不争斗、不挑事,真正贤惠的贤后,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仔细扫了两遍,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景涵晚才敢触碰那些东西。
皇后送了三匹妆花缎,两匹漳缎,两匹妆花纱,一对翡翠镯子,两副白玉耳坠,一整套赤金梅花型嵌南珠的头面,一对青花五彩“大吉”花卉纹葫芦瓶,一对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一整套汝窑茶具。
赏赐还真是大方,且不说那妆花、汝窑,只那副头面就够珍贵的,最难得的自然是上头嵌着的南珠。
南珠素以光彩夺目、晶莹璀璨而名扬天下,古有“西珠不如东珠,东珠又不如南珠”之美誉。历代以来都被皇家定为贡品,如今开采越发不易,好的南珠自然也越来越少。
皇后赏的这套头面,哪怕是一支啄针也嵌了南珠,实在是珍贵。
皇后送了赏赐,后宫的其他娘娘自然也要往新人宫里送赏赐。
李婕妤直接送了一盒金子来,景涵晚在一旁都看呆了,这真是大方。
整个下午宫里都很热闹,宫人往来穿梭于宫道之上,个个手里都捧着流光溢彩的螺钿盒子,那一匹匹织着繁密花纹的锦缎,也在阳光的照射下绚丽夺目。
一个下午忙乱,到了晚间也沉寂下来了。
那些妃子送来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有问题的,毕竟也都不是蠢人,怎么会将那么明显的把柄送到人手里。
等到夜里,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