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小木屋,周财脸上多了份谨慎。
不过,在看到一群“文明人”,除了安雯偶尔会说几句抱怨话之外,其他人的态度都不是很急切。
这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可趁之机。
周财当即就张口说道:“要不再考虑考虑吧……”
反正他的文艺馆也快开不下去了,干脆搞点其他副业得了。
眼看周财自称经验丰富,想要指导贺奚作出选择,林此霄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身旁的人已经轻飘飘地说道:“不必了。”
陶斯言站了出来,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势不容反驳,这叫周财呆愣在原地,很是不甘心地说道:“你们会后悔的……”
被驱赶的周财频频回头,以为心善的贺奚会劝说几句,可他一直沉默在原地,始终没有开口。
送走晦气后,安雯显然松了口气。
“呼,这家伙,可真讨厌的!”
吐槽完毕后,她大手一挥,说道:“没事,贺哥,厨房漏水的问题,我会替你修补好的。”
说到这里,安雯还冲着陶斯言眨了眨眼,一副很是感激的模样。
很显然,这事跟陶斯言离不开关系。
她总是这样,愿意给很多人提供帮助,就好像曾经的自己。
林此霄觉得心脏好像受到了重击。
脑子里一片混乱,耳朵也逐渐模糊不清,远处的水滴声隐隐约约,好像是雨水从屋檐上冲刷下来,落在水坑炸开一些烟花。
在经历了无数冷漠之后,可能会期待一个人,愿意俯身倾听内心的恐惧与痛苦,能用那一份善意填平疼痛的凹陷,可,那是属于大家的,自己所能拥有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
林此霄莫名耳朵有些发热,他为之前的唐突而羞愧,也觉得想独占“幸福”的想法实在不可思议。
众人闲聊了几句,各自回了屋。
一路上,贺奚小声地与陶斯言讨论着木屋的问题,临了,他才露出一些笑意,意有所指说道:“你这样,不怕他会吃醋?”
这番话直接得让陶斯言有些吃惊,她莞尔一笑,故意表现得不太理解这话。
贺奚有些无奈地摇头,轻轻诉说道:“可能你没有留意,他的视线,曾经停留了很多次。”
经过漏雨的屋檐,林此霄会下意识地看向陶斯言,而陶斯言也丝毫不与他客气什么,每次吃饭都会指示他帮忙分发碗筷。
林此霄偶尔说话,陶斯言看似不在意,但每次都会给予反应,或者点评几句。
若是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在故意怼人。
那种感觉,贺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他知道,先前的师傅曾经也这样对待过他。
只有特别亲近,或者是关心的人,才会如此反应。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磁场,现在的两个人,貌似很是和谐……
聪明人之间说话,向来都是点到为止。
陶斯言微挑眉,笑意蔓延,还是那样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表情。
“或许吧,不过,我跟你只不过是一场合作,不是吗?”
贺奚只能笑着点头。
他常年待在深山,偶有下山礼佛或是探险的队伍经过,大家都只是萍水相逢,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而已,可眼前人却让贺奚生出一些探索的想法。
不过,时间实在不凑巧。
对方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更何况,还有另外几个人在虎视眈眈。
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个叫做沈芝明,看待陶斯言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关心。
对话结束后,陶斯言回到了门口。
还未推开,就闻到了一股子高粱米酒香,混着那淡淡的檀香。
看清来者,她眼里飘过一些惊讶。
“你不是滴酒不沾吗?”
难道先前在文衡殿,只是在刻意推辞?
面对质问,林此霄觉得有些莫名的怨气,他皱眉摇头,抿唇说道:“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陶斯言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只是自己太先入为主了。
对方身形有些不稳,脚步也有些飘浮,她有些无奈扶住林此霄,轻声细语地说道:“你可能真的醉了。”
原先的悲伤情绪,在一件件一桩桩的琐事中消磨,她甚至都来不及感慨,就得投身于忙碌。
也不知道这趟看山之旅,是否太过冲动。
这一个个的,被长久压抑的情绪都流露出来,她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林此霄努力地挣扎了下,然后斜靠在门框旁,他细长,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地摸索着门上木刻的纹路。
“我没醉。”
这类的话语,常见于一些喝醉之人身上。
陶斯言表情无奈,实在无心和他过多纠缠,就干脆拽着林此霄的胳膊,打算将他架回房间。
只是,当指尖刚一触碰肌肤,就莫名其妙地不想挪开来。
“嗯?”眼里满是醉意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他没有挣开,甚至还有意在享受着这样的氛围。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停在原地。
陶斯言瞪着眼睛看他,明晃晃的,丝毫不见遮掩。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