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音打开寝宫大门,一眼就看到背对着他站在庭院中的沈争堂。
“小皇叔。”沈介音出了寝宫,下意识的关上了身后的门,走上前去,“你不在前面和皇叔大臣们应酬,怎么跑来我这里。”
沈争堂回过身,盯着沈介音的脸对他说道:“你身为太子都不陪着他们聊那些军机大事,我一个闲散王爷为何要作陪呢。”
沈介音有些尴尬,继续说道:“也对,那我们一起回去吧,跑出来久了父王要怪罪的。”
沈争堂还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突然说道:“你看到卿鸣了吗。”
沈介音一时语塞,宴卿鸣此刻就在他寝殿里,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沈介音反问道:“他不是该和你在一起吗,怎么倒来问我了。”
“哦?”沈争堂脸上闪过一丝几乎看不出的冷冷笑意,“我听宫女说你们二人一起离开了,我以为他会在你房里。”
沈争堂的双眼越过沈介音,看向那紧闭的寝殿大门。
沈介音还没说什么,沈争堂突然迈步上前:“他在里面对吧,我去找他。”
太子寝殿虽不能擅闯,但沈争堂真要闯进去沈介音也拦不住。
大门被沈争堂推开,床边的凌乱一览无余。
沈介音追了进去,却没看到宴卿鸣的人影,他不见了。
沈争堂似乎有些意外,却还不死心的喊道:“宴卿鸣!”
这一声呼唤透着怒意,沈争堂认准了宴卿鸣就是藏在了里面。
“你在找我吗?”
宴卿鸣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沈争堂回头看去,见宴卿鸣穿戴整齐的端立于院中,正淡淡的看着他。
沈争堂看向沈介音。
沈介音则是微微耸肩道:“小皇叔担心皇婶,找人都找到我被窝里来了,好在皇婶没在我寝殿里,不然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争堂走到宴卿鸣面前,问他道:“你去哪了?”
宴卿鸣淡定回答:“刚才屋里闷我去院里透透气,再回去就找不到你了,他们说你来了太子宫里,我便来了。”
宴卿鸣把沈争堂脸上的尴尬神色看的清清楚楚。
沈争堂当真是尴尬极了,捉奸不成还被老婆逮到。
宴卿鸣不想追究这件事,伸出手对沈争堂说道:“我们回去吧,出来久了被陛下和太后知道不好。”
沈争堂握住宴卿鸣难得主动的手,把他的手包裹在双手中:“手这样凉,我们走。”
宴卿鸣看向沈介音,说道:“太子殿下也请快些回去吧,我们夫妇先行一步。”
沈介音双手抱胸眯起眼睛,看着那对“恩爱”夫妇手牵手离开。
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哼,恩爱给谁看呢……”
*
寿宴正式开始,众人落座。
各种祝寿的吉利话,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哄的太后开心的不得了。
宴席过后,太后先行回宫休息,舞者乐队退下,闲杂人等离场。
在座的人便只剩下太子和亲王,以及朝中几位重臣。
范玉良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来赴宴前接到线报,西疆军队正预谋南下攻打边疆要塞边关城,还请陛下定夺是否需要调动兵力前往边关城防御。”
皇帝沈正兴沉思片刻,说道:“范将军消息很是灵通,今早边关城来报近日抓到多名西疆细作,似是来打探边关城守卫军情况的。”
范玉良忙说道:“西疆人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我们不早做准备,怕是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宴卿鸣听得出范玉良主张发兵边关城增加防守,沈正兴的意思倒是还看不出。
宴文德便是在边关城做苦力,若是边关城打起仗来,怕是要凶多吉少。
范玉良继续说道:“发兵乃军中大事,烦请陛下斟酌,为保边关城安定臣愿派范家军士兵先行前往边关城支援。”
朝中武将家里都有各自的军队,由主家亲自选拔训练,数量不多却各个精英,勇猛异常。
宴家军在抄家时尽数收编入禁卫军,没了宴家军,范家军就成了朝中最好的家军。
范玉良给了儿子一个眼色,范云飞马上起身上前。
范云飞单膝跪地道:“臣范云飞愿带领范家军前往边关城。”
范家对这件事如此积极,怕是其中有什么说法。
宴卿鸣身份敏感,低头不参与。
沈争堂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喝了杯酒说道:“哎呀,听不懂听不懂,皇兄看在范将军父子如此为边疆着想的份上,不如早做定夺,也好保护边关城百姓安全。”
沈正兴思量片刻,转头看向沈介音:“确实该派兵前往边关城驻扎以保一方平安,太子,还是你去吧。”
沈介音转头看向沈正兴,起身行礼:“儿臣领命。”
范玉良一怔,又说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万一真的打起仗来还是需要有人保护太子殿下,不如让我儿……”
沈正兴打断范玉良的话,说道:“廖闽随太子一同前往。”
众人看向将军廖闽,廖闽忙起身领命:“臣领命!”
这个廖闽,宴卿鸣很是熟悉,早年间是父亲宴文德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