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俨琛高声惊喊,“去叫灵医,快去叫灵医。”
“别喊。”姜月楼虚弱道。
留守的副将把姜月楼围成一团,他们想靠近姜月楼,又不敢动那把剑。
“主人。”
阿夭哭了。
姜月楼疼得浑身发软,美人好看的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脸色灰败,没有一丝生气,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落。
她看着阿夭,“拔出来。”
阿夭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她伸手握住姜月楼剑柄。
“等等”
俨琛想等灵医来再说。
阿夭心一横,用力拔出,姜月楼往前倒,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阿夭瞬间用灵力冻住姜月楼的伤口,俨琛从空间戒指中拿出自己的厚披风给姜月楼披上。
姜月楼拿出生息丹,放在腹部,丹药飞进姜月楼的腹部,绿色的小洞天在姜月楼的腹部形成,四面八方的灵力飞来。
姜月楼看向旁边的俨琛,“我死不了,稳住军心,未来七日,你代我行令嘉兰城。城中一切听你安排。”
生息丹固然好,可她境界太高,受的伤又重,之前又消耗神魂之力召唤开天,还将阿夭他们都吸干了,生息丹对她的作用已经没有那么大了,顶多能帮她愈合伤口。
被墨子臣背着跑的昭命阴笑道:“哼,你砍我一剑,我捅你一剑,我们下次再见。”
姜月楼被灵医带走前交代俨琛,“尽快搭建嘉兰到荒城的物资运输线,新入编的将士直接派往荒城。”
“好!”
俨琛目送姜月楼被抬走,转身,俨琛严肃道:“今日之事,说若敢乱传,军法处置。”
……
三日后,荒城大捷的消息传来,姜月楼披着厚厚的衣服坐在军牢里审问方雷贺。
“你该给我个交代。”
姜月楼说着将手中的那道红色符文丢出去。
方雷贺跪着,一言不发,他低着头,他是真真实实捅了姜月楼一剑,他无法为自己解释。
造成的伤害并不是三两句对不起就能抵消。
姜月楼问,“好歹说说!”
良久之后,方雷贺开口,声音沙哑。
“我有一个儿子,他是个水族,是我在路边捡的,我捡到他时他才巴掌大,嘤嘤的哭着。他体弱多病,一百岁才会走路。他四百岁生辰那天,我驻守的地方发生了暴动,暴民闯入我家,等我赶到家时,已经没有了小六的身影。”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直到我见到了子厚,他身上有一个和小六一模一样的胎记,第一次我们见面,我将他错认为了小六,他们实在是长的太像了。子厚是个很胆小的人,我经常帮助他,渐渐的,他和我亲近了。他和我讲了许多他的事情,我不再认为他是小六,却对他比之前更好。”
“战争打响后,我整天都在战场上厮杀,山海关战役开始的前夜,我发现子厚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往外传消息。我上前质问,却被他按住,他威胁我说,要是想让小六活下去就别乱说话。”
“他给我下了咒,我以为只是让我不能表达出真相的咒,他带我去见了小六,我相信了他说的话。此后他一直用小六威胁我,偶尔他会带我去见小六。”
“所以你那天担心的看了一眼蛮荒大营是担心我们伤到你儿子。”
姜月楼指出方雷贺那天的异样。
方雷贺意外抬头,“你看到了。”
姜月楼告诉方雷贺一个残忍的事实,“你看到的小六是假的。”
“怎么可能。”方雷贺情绪激动起来,他身边的士兵上前将他按住。
“我曾经见到我活生生的小六,他怎么可能是假的。”
姜月楼道:“你怎么能保证你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口中所说的子厚,也就是昭命,他可是神主中境,修为比我还要高,他那样的境界,造个人不是简简单单,他不杀你,利用小六控制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你闭嘴,闭嘴,闭嘴,他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封掉修为的方雷贺被士兵粗鲁按在冰冷的地板。
姜月楼问,“你有没有给昭命泄露过城防图,或是在他面前说漏嘴过山海关战役的路线图。”
方雷贺沉默了。
姜月楼又道:“看来是两者皆有了。”
方雷贺喃喃道:“他拿小六威胁我,我没办法。”
所有人都听到了。
“俨琛,结案吧!”姜月楼果断道。
“怎么写?”俨琛纠结。
“刑律上他犯了哪条都写上。”
“将帅,方将军他……是情有可原,而且他驻守北境这么多年,至少从轻发落吧!”
陪审的副将们也想求情,姜月楼看着他们说:“从不从轻发落不由我说了算,北境刑律司会给按刑律判罚。”
众副将跪下求请,俨琛道:“将帅,方将军他确实有过,可否留他一命,若将他移交刑律司,八成是判死刑。方将军与我们共事几千年,情谊深厚,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有人发问,“若是有一天的至亲好友也犯了这样的错,您还会像今日这般决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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