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单拱手:“多谢掌柜的关照。我曾当众说潘家有赔偿,可却食了言。这次潘秋泉不严惩,我心意难平。三家若想报仇,尽管来便是!”
“那为何要来珍宝楼?你这嘴上的功夫比不对付妖兽差多少”,焦晃心中嗤笑,不过面色依旧和缓,轻声道:“在珍宝楼,他们自是不会出手。怕就怕私下里耍些阴招。”
接着便引宗单等人入内。
而后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便传来潘星言愤怒的声音,“我那可怜的侄儿现在何处?”
焦晃起身迎了出去,“潘家主、西门家主、王家主,且先息怒。”
“焦掌柜,宗守一在哪?”
“正在屋内等候...。”
“唰”,潘星言抽出弯刀。
“潘家主,这里可是珍宝楼,并非擅动干戈之地”,焦晃语气平静。
王七恩上前拉住潘星言:“潘大哥,秋泉侄儿的伤势更紧要。”
刚至门口,便见宗单起身,拱手道了句“焦掌柜”后就再次坐下。
“秋泉...秋泉”,潘星言慌忙跑到一旁,先是查探伤势,接着轻轻呼喊。
“潘家主,潘主将有伤在身,还是先不叫醒他好些。”
潘星言转身拱手行礼:“多谢焦老哥。刚才一时激愤,还望焦老哥莫要怪罪。”
焦晃伸手,神色严肃:“三位且坐!今个这事,还是要先听听你们的说法。”
话音刚落,西门怒便道:“我等请他来做这个城守,无论是银钱、物资,还是人员,从未短过一丝一毫。
可这厮竟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三家,为了抗妖大计,我们悉数忍了。可如今又断了秋泉一臂,废了潘家下任家主。
照此下去,是不是哪天要灭了三家?这大局我们时时记得、刻刻念着,可他宗守一几时放在心上了?
为何顾全大局的要受这委屈,此等恶徒却偏偏毫无顾忌?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今个说什么也不能善了!说破天也是他肆意妄为,大不了一同去州城,求齐王判个生死!”
焦晃眉头微皱,齐王是决计不会见他们的。但此事一旦闹到州城,自己今年的考评,多半要定个下等。
同时心中对宗单有些不满。哪一个由头去砍了潘秋泉也比眼前这个好。说到底还是普通人与修行者不可比。
一条修行者的手臂要贵重的多!
“呵”,庄休嗤笑:“我虽是散修,但也见过听过。就潘秋泉那德性,还要继承家主之位?怕是要不了多少年,石德城就只剩西门与王这两家了。
潘家主,我们今个可是给你们家除了个祸害,这是保住了潘家基业嘞。”
潘秋泉断臂,实力大损,多半继任家主是没戏了。
潘星言猛地站起,怒目圆睁:“出了珍宝楼,我必杀你。”
庄休不甘示弱:“我是石德城城守副将,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好了”,焦晃出声制止,“潘家主,你说要如何?”
潘星言恨恨的看了眼庄休,似是要将其记在心间,“宗守一三人十倍赔偿已得酬劳,在我潘家门前负荆请罪。”
焦晃闻言,眉头一挑。
王七恩慌忙开口:“负荆请罪便罢了,需得自断一臂。”
“哈哈”,庄休大笑:“我三弟乃是齐王亲封的石德城城守,去你家负荆请罪,潘家受得起吗?”
三家既然出了条件,焦晃于是看向宗单。
“不可能!”宗单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哼,那你倒是说说要如何?”西门怒冷笑。
“潘秋泉擅杀士卒,罪有应得!”
潘星言喝道:“普通人如何与我潘家麒麟儿比!”
“朝廷可有律令明示普通人不如修行者?”宗单当即反问。
这一句话倒是把几人问的愣住,仔细回想,朝廷确实未曾说过。可几千年来一直如此,算是理所当然。
“此乃约定俗成之事,大魏哪个不知?”
“我三兄弟就不知!”屈广大声道:“你可知大魏朝‘雇人干,管饱饭’这句话?”
焦晃端起茶杯,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心中嗤笑。
他倒要看看三家能憋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口驱离宗守一三人。话说,固基境八阶修行者敢去怼九阶修行者,还看不出惧意,倒也硬气。
不过没让他等多久,王七恩便开口:“焦老哥,宗守一欺人太甚,又阴私凶残。这一次已是结下仇怨。
潘大哥性子暴烈,我担心哪一天就此厮杀起来,如此则石德城危矣。想来想去,如今这局面,只有解约,他们离开石德城。”
“我也不愿再见他们三个奸诈之徒”,西门怒立即接上。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打的什么心思,想趁我们离开时下黑手?”庄休嘲讽道。
“你以为我三家都似你们这般背信弃义?”
“我看今个也难有好的解决之法,不如诸位先回去。咱们明日再看”,焦晃出声建议。
“潘大哥,秋泉尚需休养,我看咱们就依焦老哥之言”,王七恩看向潘星言。
潘星言点点头,神情落寞,看得出甚是难过。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