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这是怕媳妇饿肚子,所以这顿饭吃得很早,而王家村各家各户却刚刚开始做饭。
等到炊烟袅袅,饭菜飘香的时候,王家村有不少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村子除了王金财的宅子,其他农户都是土坯墙,土坯屋,个个都是穷苦的农户。
像是这些人家,相对富裕的吃干饭,再加一些腌菜,而穷人就只能喝稀的,至于吃肉那是想都不敢想。
也就是村里那些懂得打猎的年轻后生有办法,偶尔去后山打一些猎物。
但是多半换了粮食,除非猎物卖不掉,才打打牙祭。
可是今天说来奇怪,不少人都闻到了肉香扑鼻,这成了村里人的新谈资。
“听说了没有,林家招来的那个赘婿特有本事,也不知道整天捣鼓些什么,村里好几个人跟着他干呢!”
“这事儿我早就知道,栓子就住我家对门,今天回来好一个炫耀,说是林家赘婿送给他十斤猪肉!”
“你说啥?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猪肉我是亲眼看着的,绝不是山上打来的猎物,正经一寸多厚的肥膘,看得我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这些村民们议论纷纷,再闻着萦绕在周围的肉香,好多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尤其吃过饭之后,村民们习惯性地在村头的大树底下闲聊,说的都是这件事。
正在议论最热烈的时候,就看到刘黑柱和刘黑山抹着嘴往这边走,还不停地打着饱嗝。
这两位也没什么城府,跟着叶凡一天吃了两回肉,深深引以为傲。
这是吃完饭之后特意出来显摆,嘴上的油故意不擦,让大家伙看得明白。
一个老年村民羡慕地问道:“黑柱,我怎么听说林家赘婿送你们一人十斤猪肉?这事是真的?”
刘黑柱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咧咧地说道:“十足真金啊!叶兄弟一下子买了半扇猪,我们是人人有份。”
“要说人家京城人就是不一样,做事敞亮,出手大方,在镇上人家还请客,吃的是羊肉粟米饭!”
问话的这个老汉更是惊讶,犹豫着问道:“这个…听说过,可从来没吃过,据说贵得很勒。”
刘黑山笑着说道:“以前俺也不知道价,今天才知道,粟米一文一碗,羊肉汤四文,叶兄弟让俺随便吃!”
“就这一顿饭,就吃掉好几十文!俺算是开了眼界了,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敞亮人啊!”
村民们都羡慕不已,这刘氏兄弟嘴上也没把门的,添油加醋说了半天,这才心满意足各自回家。
两个人倒是痛快了,可是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三个家伙躲在暗处,听得那叫一个仔细。
这三人正是刘麻子这几个泼皮,听完这些话,心里面真是五味杂陈,那是相当的不是滋味。
听到叶凡如此慷慨大方,再想想马三阴险刻薄,那简直是不讲义气到了极点!
不但昨晚上临阵脱逃,还设下诡计,非要逼着自己做出杀人的事情。
这人跟人一比,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几个人也不敢偷听太久,低着脑袋藏到了暗处,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下手。
刘麻子悻悻地说道:“依我看,这个姓叶的人还真不错,最起码对手下人是真厚道,那马三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不说还好,一旦开了头,其他两个人也相继抱怨起来。
小攮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咱当时入伙的时候都拜过把子,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结果怎么样?马三这个畜生有钱自己捞,遇到事就把咱们推出来送死!”
石磊平时话很少,可也忍不住说道:“这个该死的马三,等这事儿过去,找个机会非捅了他不可!”
可是说归说,这三人都明白,大周律法森严,每个人都有类似身份证的东西,叫做照身帖。
即便是逃到外地,没有身份证,便会被抓去边关修城墙,基本上没有活命的机会。
三个人不再说话,蜷缩着身子一直等到后半夜,看到周围一片漆黑,村里的狗也没动静了,这才悄悄起身。
“没办法,虽然咱跟这个姓叶的没仇,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杀他,等事情完了,多烧点纸也就是了。”
“咱们干完这件事情,找个机会就捅了马三这个王八蛋,让他知道知道不讲义气的下场!”
刘麻子说完,在夜色中辨明了方向,几个人蹑手蹑脚潜入村中,很快就摸到了林家院子门口。
因为上一次吃了大亏,这三个人极为小心,在墙外听了半天,确认里面没有动静,这才翻过了墙头。
这小院子虽然破旧,可依旧是一间正房两间厢房的布局。
这三人从腰间抽出短刃,叼在嘴里,一步步地接近正房!
突然,只听咣当一响,厢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嘟嘟嘟!”
叶凡站在门口,鼓足腮帮子,拼尽全力吹响铜哨子,在这万籁俱静的深更半夜,声音大得惊人!
正所谓做贼心虚,刘麻子等人本来就心惊胆战,突然听到这么大响动,立刻慌了手脚。
叶凡右手拿着陶罐,左手把长长的木楔子猛地插入瓶中,狠狠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