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缱绻的气息缠绕在周身,陆沁安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样,骨子里都是酸疼感,迷迷糊糊翻个身,身子便压在一侧。
她忽然龇牙咧嘴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蓦地惊醒。
陆沁安下意识将手伸到痛处,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轻按了一下。
“嘶!”
好疼。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掀开被子起身,就着晨光看着自己的手臂内侧。
在那里有一道再明显不过的痕迹,轻轻按着就会有点疼……面积虽然不大,但格外明显,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过似的。
等等,咬?
陆沁安恍惚怔在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她跟四叔两人在床上这样那样,那男可半点不留情面,因为她一直抗拒,到后来便越发粗暴。
不但咬她还掐她的腰……
某妈咪立刻掀开睡衣往下看,果不其然,她那可怜的小蛮腰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家暴,这绝对是家暴!
陆沁安愤愤不平,房间里又格外安静,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
屋里屋外的都没有声音。
许是顾重深吩咐过不让人来吵她,便连吃吃也没有习惯性的一大清早过来敲门。
只是某妈咪总归是有母爱的,吃吃跟抱抱如今到不用她太操心,两个人大约早早的就已经去了学校,但是小家伙才一丁点大,已经被保姆照顾了整夜,她这个当妈的确实也失职了些。
陆沁安脚尖刚沾地,忽然便双腿一软。
身体有些酸软和奇怪的疼,她差点站不稳,踉跄了两步才勉强扶着墙走到浴室。
透过镜子,她还能看见自己身上覆的些许红痕,那老男人昨晚是真过分了的,非是要弄的她求饶不可,如今她嘴唇嫣红,身上也有他留下的吻痕,而整张脸却莫名的苍白……
像是昨夜里折腾之后,
被那男人吸走了精气。
陆沁安很想一个电话打过去找顾重深出出气,最好是能骂他一顿。
可没法子,她记挂着小家伙,便只能先洗漱换好衣服,收拾干净之后再出去。
用力拉门。
没开。
某妈咪一时愣住,还以为自己已经累到使不上力气。
可一再往里拉的时候才发现,房门不是开不了,是被反锁了。
“怎么回事?外头有人吗?”
陆沁安这么一吼,很快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佣人手里拿着钥匙,慌慌张张走过来,“有的有的,太太,您醒了是吗?我这就开门。”
钥匙来回碰撞,金属的声音格外清脆。
佣人很快将门打开,正对上某妈咪垮下的小脸,那双干净的眼眸一直看着她,佣人立时心虚,“抱歉啊太太,是先生这么吩咐的。一定要等您醒来之后再开门。”
四叔?
陆沁安想着自己身上的伤,再想起许愿的事,现在竟然还将她锁在房门里?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她脸色蓦地沉下去,“他锁着我什么意思?”
佣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开口,一直到陆沁安坚持,双手叉腰的看着她,缓了好久才终于说话,“先生只说要好好看着您,不能让您走了。”
走?
陆沁安皱眉,她能走去哪?
等等……
她忽然想到什么,小脸蓦地一白,“现在几点了?”
佣人脸色微僵,等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便愣愣的开口,“我上来的时候时九点三十五分……”
陆沁安张着唇,才想起来她的机票是十一点,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太太,您要去哪?”
眼见着陆沁安转过身,想去拿行李,才发现昨晚收拾到一半的行李早就被人放了回去,她好不容易将行李箱从顶层拿下来,里头却空空如也,一时
气到炸裂。
可没了法子,便索性衣服也不带了,只径直去抽屉里拿证件……
“我的身份证呢?”
陆沁安习惯性将各种证件都放在这个抽屉里,身份证时常会用到,往常都在最上层。
可如今她打开抽屉,别的都在,独独身份证消失不见。
佣人就站在房门边,看了一眼时间,小声解释,“或许您是记岔了?也许放在别的地方也不一定。”
陆沁安也知道“一孕傻三年”这么回事,若是往常她也该怀疑怀疑自己的记性,可偏偏是现在!
偏偏是四叔不允她去延城的时候!
就是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不对劲。
便“砰”的一下将抽屉关上,立刻拿起手机。
一张小脸上再没有笑意,手指扣在一侧的桌面上,格外冰冷的盯着某处。
“嘟嘟嘟”了好长时间,手机一直没被接通。
她并不知道顾重深那边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像这样不接电话的情况,以往非常非常少见。
四叔的脾性她多少还是了解的,都多久没有不接她电话的情况呢,印象中大概从延城回来之后,连带上次的几天冷战,她的电话他也是接的。
陆沁安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四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