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见无名看了长歌半晌,心口提了起来,问道:“大师,可有问题?”
无名和尚笑道:“秋施主如今红气养人,能有什么问题?来来来,尝尝山里摘的野柿子,个头虽小,但是甜的很。”
无名和尚说着宝贝地取出了一小箩筐红艳艳的野柿子来,一个个小如鸡蛋,但是闻着就有一种清香。
长歌尝了一个,有些甜,然后便塞了一个给傅怀瑾。
傅怀瑾还未尝,就已经被甜到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松。
无名和尚见状,隐隐笑起来,傅施主十世为他人做嫁衣,如今能修得这样的良缘,是他该得的。
“和尚我得去前面看看,最近不知为何,来寺里的香客越来越多,你们自便,中午留下来一起吃个素斋。”
傅怀瑾笑道:“行,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傅怀瑾与他一路沿着郁郁葱葱的古树出了后院,在幽静的檐下站定,神情有些严肃地问道:“大师,长歌真的没事吗?”
他认识无名多年,知道无名表情的细微变化。他定然从长歌身上看出了一丝端倪来。
无名和尚挑眉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之前打电话与我说,你曾经命悬一线,是秋施主喊住了你,看来她便是你命定之人。”
这一点傅怀瑾早就知道了,他等的人从来就只是她而已。
傅怀瑾静静听他继续说道。
无名和尚:“半月之前,陆施主曾来寺中一趟,捐了厚厚的香油钱,然后在寺中逛了一圈,冷笑而去。早先我还不明白,如今和尚是明白了。”
陆西泽变化极大,气势如渊龙,满身杀伐之气,帝王威严令人不敢直视,他眼睛都险些看瞎了,也看不出端倪来,如今看到了秋长歌身上的那一丝因果,突然明白了一些。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在他身上。
“陆西泽?长歌的事情与他有关?”傅怀瑾眼眸微深,陆西泽不信鬼神,不信佛祖真人,来寺庙,必有所图。
无名和尚微笑:“佛曰不可说,世间之事,自有因果,不可强求。”
傅怀瑾被他这样一说,内心反而忐忑起来,他和长歌之间不会还要经历波折吧?可他心意不会改,长歌也不是朝秦暮楚之人,陆西泽就算灭世,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陆西泽捐了多少香油钱,我捐双倍。”
无名和尚闻言,喜笑颜开道:“爽快,要不你去前面求根姻缘签?和尚给你解一解?”
傅怀瑾但笑不语,他以前好歹也是做过高僧的,解签这种事情需要无名来干?只是如今入红尘罢了、
无名和尚尴尬笑了笑,甩着袖子说道:“不求就不求,我也可以直接说的。秋施主身上的因果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与你生出了新的姻缘线来,好好经营,必是能开花结果的。”
傅怀瑾这才露出笑容,温润笑道:“多谢,借大师吉言,今年寺中的香油钱我出四倍,图一个如意的好兆头。”
无名和尚大喜,就喜欢这样财大气粗的主。
“好嘞,那和尚让厨房今日多做两个素斋。”
无名和尚美滋滋地走了。
傅怀瑾站在树荫下,看着寺中香炉中升起的燃香,听着钟声,心中大致猜到了一些,无名和尚定是在长歌身上看到了她与陆西泽的因果,只是不便告诉他。
所以,他们之间本是无缘,这一世是他用十世的功德求来的。
他与长歌十世缘浅,陆西泽与长歌亦是如此。
幸好,这一世有所不同。
午饭在寺中吃素斋,长歌吃了几口就察觉到这寺中的素斋虽然好吃,但是那豆腐乳分明跟傅怀瑾做的味道一样,顿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无名和尚。
无名和尚被她看的面上讪讪,摸了摸鼻子,暗叫不好,竟然被她知道了,看来以后还是少要点香油钱。阿弥陀佛。
素斋口味酸辣,十分的下饭,长歌吃了一大碗,因她因果缠身,又是死后重生之人,不便在寺庙呆太久,很快就与傅怀瑾一同下山了。
两人沿着郁郁葱葱的山道,手牵着手回家。
傅怀瑾见她心情极好,眉眼都是笑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问道:“怎么这么开心?”
长歌笑道:“没什么,只是没见过这样贪财的和尚。”
人哪里能做到六根清净,无欲无求,有时候有点弱点才真实。
“寺中的香油钱除去日常开支和寺庙维护之外,余下的,无名都捐给了山区儿童,所以贪财也是行善积德,他贪的不是私欲。我有时候也会多捐一些。”
长歌点头,原是如此,难怪佛道儒落寞的时代,无名和尚竟然还能有几分真本事。
傅怀瑾握住她纤细圆润的手指,目光幽深地说道:“今天,无名说,我们之间生出了新的姻缘线。”
虽然长歌现在对他还未情深似海,但是时间久了,羁绊深了,他们之间定然是能开花结果的。
长歌哑然,见他目光灼热,比深海更幽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傅怀瑾点到为止,低低笑道:“下山后,我们准备一些礼物,明天不是要去看九叔九婶吗?”
“要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