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是一座略显荒废的庭院,即使花费大量人力财力修葺,但是常年不住人的宅子再富丽堂皇,都透出岁月衰败的痕迹。
长歌扫了一眼院落,墙角的砖瓦都碎了,一棵近百年的老树从墙根处长出来,破坏了整个院落的风水,难怪于家会败落。
这样的地方住久了,气运到底是有些差的。
“傅先生,陆先生,秋小姐,晚宴还没有开始,要稍等一下,诸位请随我进来喝杯清茶。”出来迎接的是穿着青色短褂、须发皆白的男人,瞧着有六七十岁,腿脚不算便利,周身都透着旧时代封建大管家的气派。
傅怀瑾低低在耳边说道:“石毅,于家老太太陪嫁的管家,在于家多年,很是忠心耿耿。”
长歌点头,以前还奇怪,于潜父子哪里来的底气,今日一看,所有的底气来源于这位贵族之后的老太太,都什么年代了,言行做派都还保留了百年前的模样。
往日荣光不可追,一直活在过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坐下喝茶,于家老太太一直没现身。
傅怀瑾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回来说道:“老太太和于家老太太在外面喝茶,估计我们要等一个多小时。”
长歌没说话,这于家老太太架子挺大的。
“傅医生,有兴趣下一盘棋吗?”陆西泽看向傅怀瑾,指了指庭院树下的棋盘。
傅怀瑾点头:“乐意之至,不过长歌会不会觉得无聊?”
陆西泽:“她性子懒倦,并不喜欢下围棋,不过很喜欢看。”
陆西泽说着看了长歌一眼,言辞中皆是深意。
傅怀瑾手中动作一僵,随即笑如春风:“陆总,人的喜好是会变的,之前我与长歌下过棋,她棋艺很出色。”
陆西泽唇角勾起一丝隐秘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是我手把手教的。”
傅怀瑾面不改色,笑容温和。忍一时,风平浪静!
陆西泽:“你属王八的?这么能忍?”
长歌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说道:“我出去走走。”
这两人加起来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结果竟然如此幼稚!
长歌面无表情地走出去透气,在于家的宅院里四处看着风景。
于家的管家不远不近地跟着,不阻止,也不引路。
长歌随意走了几步,然后发现这宅子风水极差,如同一个筛子,破财破运势,长久居住,家道中落,体弱多病都是早晚的。
长歌淡淡开口:“于老太太这些年身体是不是不好?”
跟在后面的管家石毅一惊,老太太移居海外多年,她是怎么知道的?
“秋小姐何出此言,是诅咒我们家老太太吗?”石毅脸色微沉。
长歌淡淡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是真的了,于家这宅子布局不太好,尤其是墙角的这棵百年老树,木克土,土是地基,家宅地基不稳,是故家道容易中落,故人容易体弱多病。”
石毅勃然大怒:“笑话,那岂不是天底下的树都要被砍了?秋小姐莫要胡说八道了。”
不过是季家流落在外的孙女,凭借这一张脸,得到了傅怀瑾老三的青睐,就敢在于家大放厥词,当年于家昌盛繁荣的时候,她爷爷都还在乡下种地呢。
泥巴腿子出身的人,也敢这样狂妄?
长歌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他的怒火,走到那棵从墙根里倾斜着长出来的老槐树,指尖抚摸着树干,这样昌盛的贵族府邸,庭院里的照壁都是百年前的珍品,庭院里一花一草应该都是精心挑选的。
院子里种桂花和石榴都有好兆头,为何会种一棵老槐树?只为了每年春天吃一一串槐树花吗?
这槐树也断然不会让墙体碎裂落败成这样。
长歌视线落在那痕迹斑斑的墙体,伸手拂过一块块石砖,然后找到凸起处,用力按下去,顿时墙体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石毅呆滞,彻底傻了眼。
屋内陆西泽和傅怀瑾听到动静,也出来,看着院子里的盛况,对视一眼,走到长歌身侧,生怕这管家发癫。
石毅看着废掉的墙体,呆若木鸡,转头看向长歌的眼睛充血,克制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秋小姐,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告知老太太!一字不漏!”
长歌:“随便。”
她看着脚下的青石砖头,从废墟中扯出几个油纸,递给身后的傅怀瑾。
陆西泽眼尖地看着露出金灿灿一角的砖头,捡起来摸了摸,眼眸微深道:“你还真是寻宝小天才,这里的砖头外面一层是真砖头,里面的都是涂了漆的金砖。于家还真是有钱呐。”
傅怀瑾打开油纸,沉默了数息,深呼吸道:“这是失传的帛画。”
“里面还有。”
长歌拍了拍手:“你们两个搬吧,对了,石管家,麻烦告诉老太太,于家院子里有不少的宝物,这些宝物如果说不出出处来历,可就要全部上交了。”
石毅彻底呆滞,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然后火急火燎给老太太打电话,不得了了,于家荒废了几十年的老宅藏有巨宝。
且说于家老太太正在和昔年的闺中小姐妹喝茶。这一次回国,不仅仅是因为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