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我没有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断分散下去,只是盯着前方的道路和车辆,即便是如此,关莹的脸也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像是梦境,抑或者只是幻想。 因为过年的原因,高速公路的车比以前多了好多,但是多数是与我们相反方向的车,我们短暂的重合之后,便在下一帧又以高速的频率错过,从此迷失在人海。 北方的年轻人,似乎大多都是漂泊在外的,否则谁又会因为什么,在这种时间里执着的想要到达哪个地方呢? 我一直开到了天亮,天空散发出的那种让人眩晕似的光芒,让我的脑袋恍惚的疼。 “陈凡,前面服务区给我吧,我已经睡了一会了,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安全更重要一点,如果你再这么撑下去,出了什么意外,你就连求个结果的资格都没有了。”沉默了一晚上的王想终于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我没有否定他,只是让他记得开快点。 到达了服务区之后,我便和王想换了位置,然后继续向杭州赶过去。 坐在副驾驶的我,有了一丝放松的感觉,但是肉体的放松,往往会让本就不快乐的心灵变得愈发凄凉。明明车里开了暖风,但是那种痛人心扉的寒意却从来没有消散过,甚至在我歇息过后显得更加激烈了。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回忆我和关莹之间的往事,我只知道,我可能又会经历一场暴风雨,一场我挣扎了好久,却不得不再经历一回的暴风雨。 岌岌可危的爱情配合着已经颓废不堪的我,在这个让人充满希望的早上,自私的抹杀了我眼中的色彩... 我忘不了关莹送我礼物时期待的目光,忘不了她在指引我工作时那副认真严谨的模样,忘不了我们亲密时她沉沦而享受的表情,忘不了她被我逗笑时那快乐幸福的笑容,也忘不了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店铺,每一个从我们身旁擦肩而过的路人。 记忆不需要载体,它时时刻刻在你的脑海中变换着方式,然后在某一个无法被定义的时候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给予你悲伤,留恋,或者是感慨。 腊月二十八,天很蓝,云也很漂亮。 我们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了杭州,我也在刚进入杭州时,接到了苏嘉诚的电话。 “喂,嘉诚哥。” 苏嘉诚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说到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怎么好受,我也通过多方渠道打听了一下,关莹集团内部有着很大的人事变动,也许是影响到了关莹,但是本质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关莹是在前天上交的离职,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实在是打听不到了。”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到杭州了。” “你打算怎么办?用不用我们帮你做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先回老房子看看吧,我已经试着接受她不告而别的事实了。” 苏嘉诚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子才回应道 “不管怎么样,哪怕关莹有着什么苦衷,她这件事都极其的不负责任,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怕就怕出什么意外,你有没有关莹家人的联系方式?” “没有,但是我去过她家,知道她家的住址。” “好,有需要告诉我们一声,不过你一定要稳住情绪,别再出什么差错了。”苏嘉诚劝说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回答完之后,苏嘉诚便挂断了电话。 “咱们现在去哪?”王想开口问我。 “去老房子,我导航。”我说完便把地址连到了车上。 杭州的街道,车辆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沉浸在将要过年的喜悦之中,只有我们,在焦虑与不安中度过。 如果关莹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稳,我可以接受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本来对我的爱,也可以接受她因为什么原因选择割断我们之间的感情。 换言之,我可以独自承受她离开的痛苦,但是我必须知道她的安危。 我们在经历了一段路程后,便到达了老房子,我立刻上了楼。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一样,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洗衣液的味道。 房间里空无一人,它静静的坐落在那里,见识了所有悲欢离合。 可记忆和场景都不会说话,它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秘密,也承载不了你无法释怀的感情。 我像是被人抽干水分的仙人掌,连同被拔掉的刺,暴露在了干涸的沙漠里,然后看着风沙一点点在眼前掠过,连同我天马行空的幻想。 我瘫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起了香烟,点燃它的同时,缓缓闭上了双眼。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一根香烟就这样被我抽完,我站起身来,去往了卫生间,想洗把脸好好清醒一下,却看到了洗衣机上的一封文件夹。 我的心立马紧绷了起来,我匆匆的洗了一把脸,然后拿着文件夹回到了沙发上。 打开文件,里面是一封信,很显然是关莹留下的。 “陈大作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告而别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觉得最好的方式。我知道,这种分别对人的打击一定是很大的,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命运的选择。”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文笔,写不下多么好的句子来让你感受到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么证明你确实是心里有我的,否则你不会在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屋子里,很有可能你在收到我的消息后,就立刻来到了这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还是会感到幸福的。” “你应该知道,工作和家庭对于我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关于我离开的原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