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若隐若现的念头瞬间变得清晰,杨琴呼吸不由得紧促了几分。
片刻之后,她飞快起身,再次冲进浴室。
她揭开马桶水箱盖,从马桶水箱里掏出一个塑料防水袋。
随后拿纸巾擦干防水袋,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一个钻石发卡。
这是曹伟对她动手那天,笛贝过来把曹伟暴打一顿之后,掉落在一地狼藉里的东西。
她在笛贝家里留宿的当晚,这个钻石发卡就从笛贝身上掉下来过。
当时她认出了这是安暖暖戴过的发卡,笛贝说是在白芍琴行捡到的,准备还给战家人。
可是她被打那天,笛贝还随身携带着这个发卡,并且再一次掉在她面前。
只是这一次,笛贝没有发现。
当时自已把这个发卡藏起来,也是下意识的举动。
当时她就在想,这个发卡一定不是笛贝说的只是捡到了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和战家几个孩子的失踪有关,那么……
杨琴咬咬牙,她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笛贝逼的,那就别怪她反手利用他!
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杨琴很快走回卧室,把那些首饰包包放了回去。
只要她的猜测是对的,她不但不用变卖这些东西,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首饰包包在等着她!
杨琴把钻石发卡放进包里,戴好帽子口罩之后迅速出门。
小区门口有一家卖电话卡的营业厅,生意半死不活。
杨琴走进去,说要办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店主不太愿意:“不好意思,我们现在都是实名制……”
“不卖算了。”
“别急啊,特殊情况也是能卖的,来来来,给你开一张,你可别说出去啊!”
两分钟之后,新的电话卡到手。
杨琴又匆匆走回家,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敢进门。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有些疑神疑鬼,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暗中窥伺她。
可她这样的无名小卒,哪里值得别人跟踪?
杨琴自嘲一笑,走进卧室,把那张新卡放进手机。
随后找了张白纸做背景,给那个钻石发卡拍了张照,以彩信的方式发给了笛贝。
笛贝是个很心细的人,她不能露出任何自已的痕迹。
接下来,就看笛贝的反应了。
另一边,笛氏公司。
笛贝正在开会,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微微一瞥,是他的私人号码。
他有很多个号码和好几个手机,一直把公事私事,还有见不得人的事分得很开。
这个时候,谁会给他的私人号码发消息?
笛贝听着高管分析报表,手指漫不经心地从屏幕上划过。
下一刻,他的手指一颤,瞳孔猛然一缩,“啪”地一声把手机倒扣了过去!
“笛,笛总……”正在做汇报的高管吓了一跳。
坐在笛贝两边的人一转头,对上了笛贝骤然变得阴狠的眼神,也纷纷觉得心惊肉跳,连忙转头看向站在屏幕前的那个高管。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笛总对这个季度的报表不满意?
还是老张说错了什么?
会议室里瞬间静得鸦雀无声。
笛贝眼神阴沉地从所有人的的身上扫过,不确定是不是在座的某一位股东暗中捣鬼。
但这件事,公司里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权衡了几秒钟,笛贝放缓了脸色,起身,大步流星离开。
“临时有点事,你们继续。”
随着尾音落下,笛贝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会议室的里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但心里对笛贝的忌惮更深了。
以前老笛总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味觉得小笛总性格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应该是个好拿捏的。
后来笛靖一死,笛贝正式上位,他们才发现姓笛的都不好糊弄。
笛贝的性格也有些阴晴不定,就比如刚刚那个眼神……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手握实权的是笛贝,他们还是别多想了。
会议继续进行,走出去的笛贝,心绪也很快重新落定。
前几天晚上换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发现那个钻石发卡不见了。
那是李贵最开始给他送过来的信物,他随身携带,随时准备派上用场。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就把把安暖暖的这个发卡弄丢了。
他在公司和家里四处找,都没找到。
甚至返回杨琴家里私下翻找,还是没有线索。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而这个给他发消息的,看来知道一些内情啊。
笛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朝着郊区的方向望过去,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李贵现在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也给了李贵第一笔报酬,李贵没必要跟他来这一套。
那剩下的知情人,还有谁?
但不管是谁,既然发了照片来,肯定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或者,只是猜到了什么,来试探他。
不然早就去战家那边邀功了,何必多此一举?
那就守株待兔,以